前面他一直猜不出来母亲的用意何在,直到赵佩兰与他说了那句话让他好好照顾裴以宁他才蓦然醒悟,他与裴以宁的尴尬境地,母亲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感觉到这段时间母亲对自己的态度的转变,沈薄言心头一热,竟有些想痛哭一场。都说男儿有些不轻弹,可是自小到大,他承受的委屈和压抑实在是积累得太深了。
“好了,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该准备的,我都吩咐细辛去准备了,你们就先回去吧,等着日子便是。”
裴以宁和沈薄言双双站起来,点点头正打算离开,赵佩兰却忽然又开口道:“忍冬,苏荷,你们先留下,我有话要单独交代一下你们。”
苏荷和忍冬一怔,互望了一眼,又各自望向自己的主子。
裴以宁两人也不知道赵佩兰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得默默点点头,自己先出去了。
目送着两人踏出了正厅,赵佩兰才收回目光,脸上又慢慢多了几分严肃,道:“去闵府那日,你们小心跟着,但也别跟得太近,知道了吗?”
忍冬一时没明白过来赵佩兰话里的意思,迷茫着又不敢问,却听得苏荷已经笑着心领神会地应道:“婢子明白,绝对不会跟得太近的。”
赵佩兰会心一笑,“如此我就放心了。”
忍冬望着两人,心里却更加凌乱了。夫人和苏荷平时说话,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转眼出发的时间已经到了。
赵佩兰亲自吩咐下人给备了马车,裴以宁和沈薄言出到沈府,看到眼前的情形却愣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马车倒是有两辆,不过后面一辆是装在礼品的,苏荷和忍冬负责看着。剩下的一辆……惊人的大!
所以赵佩兰的意思,是让两人同坐一辆马车?
正愣着,马夫已经迎上前来了,“少爷,裴姑娘,快上车吧。”
事已至此,两人也没有退路了,只得默默地上了车。
苏荷和忍冬在后面一边清点礼品一边偷笑,见前面的马车驾驶走了,也上了马车远远地跟着,远远的,即使是各自坐着不同的马车,他们也谨遵夫人的交代。
不过……这一谨遵就出事了。
由于两辆马车相隔甚远,又都坐在车内,他们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而裴以宁和沈薄言两人坐在车内,一路尴尬无言,就更不会掀开帘幔去看路上的景色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毫不察觉中,裴以宁和沈薄言坐的那辆马车,悄悄驶向了另一个方向,往郊外疾驰而去了,而苏荷和忍冬却正往闵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