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宁又是一路沉默,苏荷跟在后面,有些忍不住,道:“小姐,刚才,大少爷好像很难过呢。”
裴以宁回头暼她一眼,“他难过?难道比较难过的那个不应该是我么。”
苏荷噗嗤一笑,“可是小姐看着一点都不难过。”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任务。”裴以宁神神色平静,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顿了顿便转移了话题,道:“剩余的天仙子,你都处理掉了吧?”
“小姐放心,绝对不留任何痕迹,沈薄言即便是怀疑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更何况……他根本不怀疑。”正忙着愧疚呢,哪有心思想这些。
裴以宁自然听出来了苏荷话里隐藏的意思,有些无奈,但也假装不知,道:“如此就好,花粉也快用完了,过几天寻个机会,把灵笃花迁种进来吧,以防万一。”
苏荷点点头,“婢子这就去联系。”
天仙子是苏荷趁兰心院的人不注意偷偷置于石蓝房间里的茶壶里的,分量不多,只仅仅足以石蓝产生幻视幻听,外带不可避免的口干舌燥与攻击性。
待石蓝体内毒素发作以后,她便掐准了时间,端着混了解药的汤假意去探望石蓝,让采诗碰个正着,制造出她这个有力的目击证人,又不着痕迹地将解药放在桌上,诱导口干舌燥的石蓝喝下,然后一掌劈晕了她,让已经精神失常了的她惊动不了其他人。待第二天石蓝醒来,体内的毒素早就解得一干二净了,再怎么检查也检查不出来。
只可惜,石蓝太忠心耿耿,始终没有供出四姨娘和秦萝,失去了这个扫清障碍的机会。
却说四姨娘和秦萝回到凤湘院,秦萝仍是惊魂未定,拍拍胸脯道:“刚才真是太惊险了,我生怕石蓝为了保命,会供出你我。”
四姨娘闷闷不乐,仍沉陷在石蓝之死的悲痛中打不起精神来。石蓝虽是仆,但毕竟是她多年的心腹,如今就这样就牺牲了,说不在乎,那都是骗人的。
而且,她悄悄将石蓝安插在赵佩兰身边,原本是有大用处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讨到,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秦萝觉察到了四姨娘的难过,忙安慰道:“四姨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只有我们掰倒夫人和裴以宁,石蓝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觉得欣慰的。”
四姨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如你所说,裴以宁聪明得很,必然已经觉察到是我们在背后搞的鬼,相信她今后一定会更加警惕,哪能还这么容易就被我们陷害。”
听到这话,秦萝也顿时丧气了,叹息道:“到底还是太低估裴以宁了!”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春青忽然道:“小姐,您不是说那裴姑娘是花毒娘子吗?”
秦萝瞥她一眼,“那又如何?”
“我们也请灵笃山来取裴以宁的命!”
四姨娘皱皱眉,“春青你犯什么傻,若那裴以宁真的是花毒娘子,灵笃山会杀她?”
春青却不以为然,“说裴姑娘是花毒娘子,除了小姐和四姨娘,大家都不信吧?那灵笃山向来只讲值不值得,不讲能不能。若是他们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了裴以宁他们自己人?若是他们接下了,那么小姐,我们就正好可以解决掉裴以宁了。”
秦萝豁然开朗,赞叹道:“春青,你果然还是有几分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