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忽然又传来沈薄言焦急的声音,下一秒,便看到他慌忙的身影,“母亲,您怎么样了?”
赵佩兰摆摆手,“无碍,还不是很严重,调养一下就好了。”
沈薄言却不放心,亲自给她诊断过才松了口气。中毒不深,还不算太糟糕。
这几日跟着沈庆忙于公事,府中之事他也分不出身来再细细检查,就连今天也是刚回府才得知兰心院出了事,也来不及问清楚便匆匆赶来了。见石蓝惊惶地跪在房中,他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
秦萝正等着沈薄言开口问呢,连忙详详细细地专挑重点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地说给他听。
听罢,沈薄言复杂地望着裴以宁,久久说不出话来。
前几天他才刚刚与赵佩兰说她良善温婉,赵佩兰还一心欢喜地想迎她进门做儿媳妇,这才过了两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他看走了眼,识人不清么!
感觉到沈薄言的目光,裴以宁抬眸望去,却分明看到他眼里的怀疑和愤怒,顿时愣住了,“你,不信我?”
“她是我母亲!”
“呵呵……”裴以宁冷声一笑。
母亲!
是啊,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外人,出了事自然是要被首当其冲的。哪怕他沈薄言此前对她如何愧疚,如何怜悯,如何欣赏。
更何况,他对她的那点信任与好感,都不过源于他心有愧疚罢了!
她与赵佩兰之间,根本不值得一比。
原本她进府就是别有用心,被怀疑她也认了,怪不得谁。可是为什么,此刻竟会这样难过呢?
因为被冤枉了么?还是因为怀疑的那个人是沈薄言?
裴以宁深深呼吸一口气,将满腹的难过强压了下去,紧紧盯着沈薄言,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给我两天时间,我会证明我的清白,否则,任凭处置!”
说着便头也不回,出了正厅,离开了兰心院。
赵佩兰有些着急,嗔道:“言儿,宁儿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之前那么多次你都相信她,怎么这次你就是非不分了?”
沈薄言有些恍惚,裴以宁眼底的那一抹受伤还在脑海里拂之不去,“可是,中毒的是母亲啊!孩儿……”
他说着说着,却不说了,倔强地抿着唇,坚毅的脸上依然复杂。
赵佩兰怔了怔,忽然潸然泪下,“言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这些年,她欠沈薄言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