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正半,前院的正厅难得地聚集了一家人,就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夫人也来了。
一屋子人正襟危坐着,见沈庆神情严肃,谁也不敢出声,即便是那桀骜不驯的沈世秦,等着沈庆开口。
见沈庆一直叹着气就是不说话,赵佩兰有些忍不住了,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从你上朝回来就一直皱眉叹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赵佩兰的话也是众人一直想知道却又始终不敢问的,见赵佩兰开了口,忙悄悄侧耳,等着沈庆回答。
沈庆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今日上朝才知,李尚书昨夜已经遭遇不测了。据尚书府的人说,李尚书死前面容平静,应是没有任何察觉,瞬间毙命。”
“兵部尚书?”
沈庆的一番话如一声平地惊雷,厅堂上瞬间就炸开了锅,四姨娘惶恐不已,低呼道:“李尚书掌管军事大权,本是武官,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就被害了?还没有任何挣扎?”
沈薄言眉头深蹙,“又是花毒娘子所为?”
沈庆沉重地点点头。
“孩儿听说前夜安将军府邸出现了灵笃山的印记,昨夜长信城吵闹了一夜,想着应是安将军在缉拿刺客,怎么……就变成李尚书了?”
“今日上朝安将军也禀报了此事,说是灵笃山惦记上了他的那把戾刹剑,不过只来了两人,斗了一番就跑了。”沈庆越说越愤怒,“却没想到灵笃山如此卑劣,竟然趁着朝廷全部注意力都在安府的时候,悄悄谋害了李尚书!事关朝中重臣性命安危,皇上让我负责调查此事,唉,棘手得很哪。”
听到这话,站在裴以宁身后的苏荷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眼眸闪过一丝不屑。
灵笃山出动,什么时候需要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了?你沈庆也太看得起尚书府的兵力。
灵笃山杀人,从来就不会事先打招呼,至于那安远道,也不过是顺道玩玩而已。
不过夺得那把戾刹剑好像倒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这边苏荷正想得出神,四姨娘又嚷嚷着开了口:“老爷,朝中之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事,这……”说着还瞥了裴以宁一眼,似有所指,“自从某些人来了沈府,这长信城是越来越不得安宁了。”
“凤湘,说什么呢!”沈庆皱皱眉,轻轻叱了一句。
见沈庆并不恼,四姨娘胆子也大了些,脸上的嫌恶更加明显,“老爷,妾也是实话实说啊,回头应该请个道士来做做法,驱驱邪,省得哪天被那些不祥之人克死了都不知道。”
四姨娘如此明显得针对裴以宁,楚青合再也听不下去了,驳道:“姐姐这话说得,合着这长信城但凡有个阿猫阿狗摔断了腿,都得怪在宁儿身上了?宁儿命格哪点不好,住进府里这么久,你是伤了还是病了?”
“妹妹何必对号入座,我可没说裴姑娘,不过妹妹心虚罢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