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璞正想争辩一句,却听见负屃轻声问了嘲风一句,二哥现在在哪里。
他右肩的嘲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俯冲下来,飘到郑璞身边,欢快的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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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螭吻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郑璞身边低头一嗅:“这就是个凡人啊。”
“不是他。”负屃撑着头看着他们,淡定道:“他身上蹭到了二哥的气息了。”
另一只嘲风却昂着脖子在负屃肩旁像小犬一样嗷呜了几声,负屃侧耳一听,道:“三哥说不是二哥的味道,二哥不知道在哪里,他身上是大哥的味道,昨天还是前天蹭上的。”
“什么?”白溪也跟着在郑璞脖子旁边闻了一圈:“龙是什么味道,汗臭味么。”
嘲风又凑在负屃耳边嗷呜了两声,负屃浅笑着点头,一抬手便用光牢罩住了郑璞。
淡白色的光牢一如屏障开他们和外围的凡人的结界,逐渐的收拢、贴紧,下一秒卡在郑璞的腰上,收缩成一道断断续续的光轨,一路向他身后延伸。
“嗯?”负屃一拍桌子站起来,抓着郑璞顺着光轨的痕迹就从旁边的窗户飞出去,白溪坐在郑璞肩上左右指着方向,全然不顾被狂风刮得嗷嗷叫的郑璞。
“喂!飞慢一点!”
他们所路过的地方,街上撑着太阳伞的行人们无不猛地被一阵清凉的大风刮过,全然不知上空的情况。
龙是怎么个飞法。
按照古书的比划,是张开柔软而细长的身体腾云驾雾,但是目前情况下两个龙子都是人形,一个穿着长衫一个穿着西装,穿长衫的那只胳膊上夹着个活人活人肩膀上坐了个鬼,长衫下面还暴露了两条毛茸茸的大叔的腿和大叔的胖次……
呃,还是不要研究这是个怎么飞法好了。
“做人真好啊。”白溪坐在郑璞肩上,看着他眼睛都被风刮得睁不开了,如是感叹道。
“好毛线啊呜——”郑璞还没有吼出来,嘴巴被嫌他吵的负屃伸手一抹,登时消了声音。
降落的地方,就在他们住的小区门口。那条绵白色的光轨绵延到这里以后戛然而止,光芒逐渐黯淡到没有。
这儿附近就蹲着他们家的老大?
他们小区附近?
那就巧了,合着隔壁剖死人骨架的,楼上研究小白鼠的,没事倒腾乳酸菌做家酿酸奶的,或者那个天天嗷嗷叫欧巴好帅的小娘炮,搞不好都是他们的老大呢。
郑璞幸灾乐祸的这么一想,紧接着整个人被负屃拎着后颈提了起来。螭吻抱臂站在他的身后,笑的更幸灾乐祸。
“你……对这儿很熟?”郑璞天天健身,一米八的个子浑身的肌肉,被负屃和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脖子被衣领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负屃意识到自己动作有点太像动物,松手放他下来,看着郑璞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若有所思道:“还得留着你。”
“估计是x科院的人,这一带都是我们同事或者同事的亲属。”郑璞咳了两声道:“没事,我这两天和白溪多逛逛,碰到什么奇怪人物了自然会告诉你。”
负屃点点头道;“有劳了。”
“你们其他的几个兄弟,还有被关着的么?”白溪伸手帮他顺了顺气,随口问道。
“有,不止一个。老五的位置我清楚,但是打不开那个封印。”负屃伸手不知从哪儿摸了根烟,白溪在一旁打了个响指让鬼火帮着点燃,负屃自然的点点头,把烟叼住。
郑璞在一旁却看出点不对劲出来。
怎么觉得,白溪和龙族的人熟的有点快,不,是她的地位,在妖界好像有些高,高到可以和龙族的人谈家事。
“去雍和宫吧,我帮你找人破印。”白溪摸索着坐到郑璞肩上,一指天上,郑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负屃又夹在胳膊下面飞了起来。
“你这认识的还挺广。”负屃笑了起来。
“你知道五界是怎么看这事儿的么。”白溪平视着不断掠过身边的白云,轻声道:“龙珠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基本上道行高的都知道了。”
“呵,他们还敢来插一脚不成。”螭吻不屑的笑道:“神烦寺里的那帮和尚,什么都要关注一下,没事拆散下别人家庭不就得了,真尼玛事儿多。”
“还就真的要来插一脚怎么办?”白溪挑了挑眉毛:“你父亲的魂灵他们肯定不感兴趣,但是龙珠呢。就和贝中的珍珠一样,是你爹一辈子结出来的精萃,吃下来可以增长几千年的道行,鬼可以成人,妖可以成仙,日子过得越久消息传得越广,早点把这破事结了吧。”
“我们玄家的人做事简单粗暴,请不来就强迫,白小姐还请多谅解一下。”负屃笑着戳了戳胳膊下郑璞的肚子:“他肚子里的那东西,事情结束以后定会取出。”
郑璞默默想着,我明天一定要去洗个胃。
一行人飞到那小门前,移瓦敲门,等了一会儿,重瓣孵着面膜踩着拖鞋过来开门:“哟,又介绍生意来了?”
螭吻鼻子一嗅:“这么只小妖有什么本事?”
重瓣眯着眼手往门外一指:“爱来不来,嫌弃别来。”
“二狗呢?”白溪往门里瞅了一眼,重瓣瞪了螭吻一眼,侧身让他们进来:“二狗买了菜刚回来,三胖在打游戏,两和尚出去吃花酒了,事儿大么。”
“大,只能三胖来。”白溪肯定道。
重瓣噗嗤笑出来:“得,他打游戏我可不敢骚扰,东厢那儿吹着空调呢,你自个儿去。”
白溪径自飘过去,门还没靠近呢便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键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