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望着他,想知道他的高见,李言蹊淡淡地瞥她一眼,开口,“人会形成的虚假离心错觉,被反弓方向甩,而人的目光会潜意识的看向圆心,包括行走方向上,所以反弓方向被人关注得少,生意自然而然就差。”
李言蹊的视线落在早点铺的门面上,“我刚刚问过里面的伙计,他说店面里的灰尘很多,一个早点铺除了味道,最重要的是干净,汽车经过反弓道路时,受离心力影响,会将汽车尾气和灰尘带向反弓方向。所以你家的早点铺不干净,也许有人吃了后拉肚子,而选择了你家对面的铺子。”
林芝对着李言蹊重重地点头,说得太有道理了,她怎么没有想到呢,其实还是受离心力的作用。
按照昨天所商量的,他们再看过店铺后,准备去镇上的医院探望王力理的家人。
简陋的医院里,王力理的母亲正在照顾着两岁的妹妹,病床上躺着一个皮肤偏黑的小女孩,她面容平静,双眼紧闭,眉头轻蹙着。他的母亲告诉他们,王力理的弟弟们也是没超过五岁就夭折了。
王母每日以泪洗面,才四十多岁的年龄鬓发皆白,苍老的面孔上满是憔悴。
王力理陪着母亲说话,聊着学校发生的趣事,当王母问到他的近况时,则是报喜不报忧。
李言蹊双手负在背后,静立在床尾处。他眼里闪烁着点点微光,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有点微微下扯。
他一定是想念自己的父母了。林芝走到他身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右手。李言蹊微震,反握住她的手。
温暖的手掌紧紧地包裹起她的手,一想到李言蹊的父母,林芝心里越发地愧疚。
再次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下午了,把车刚刚开进村子里,就看到村民们火急火燎地往北面跑。
“发生了什么事?”林芝望着窗外村民,问王力理。
王力理也是一头雾水,他摇下车窗叫住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狗剩儿,你们这是要去哪?”
狗剩儿停下来,朝车里望了望,似乎有点忌惮李言蹊和林芝两个外人,犹豫片刻,他还是对他说道:“祠堂出事了!现在有高人在那作法,每户都要到祠堂那去……你回来得正好,赶快去吧!”
林芝的心蓦地一沉,昨晚在祠堂那遇到鬼打墙,这么快就出事了?
李言蹊废话不说,把车停好后,一行人匆匆而至。
祠堂门口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李言蹊三人站到稍高的土坡上,把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祠堂门前摆了个长方形木桌,上面放着贡品,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拿着一把长剑来回挥舞,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叠黄色的符纸向空中抛洒。
他拿起桌上的碗含了一口水,以自己为圆心向四周喷洒。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整个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站不稳似的左摇右晃,一个年龄较小、穿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及时将他扶住,看来是他的徒弟。
大概两分钟后,穿着道士服的男人虚弱地说:“我已经将这里的黄大仙赶走,今晚不会再有指甲刮棺材的声音了。”
村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地东西,交到他的手上,“谢谢刘道士,这是村民们给您的酬劳。”
他毫不客气地把它收下,向村民作揖后就带着徒弟离开,收到钱后,腿脚也利索多了,走路也不虚浮。
李言蹊的眉头深深地拧住,一声不吭。
“村民可能被骗了。”林芝望着道士,他打开了牛皮纸数着钱,脸上一副占到便宜的表情。
“不是可能,是绝对。”李言蹊说。
三人从土坡上下来,他们从王开浩的父亲那了解到,昨晚他送王开浩回家后,再进入祠堂时,居然听到祠堂里有细微的声音,就像是人用指甲刮木材的声音,时有时无。但一进祠堂里面的房间,他又听不到这个声音了。
他立刻不寒而栗,会不会是祠堂里的那副棺材里发出来的?
天还没亮他就向村长表情情况,于是就有了刚才道士作法的一幕。道士说是黄大仙进到棺材里作怪,要驱魔。
林芝感到奇怪,她盯着眼前的棺材,问王开浩的父亲,“不是都说这就是一具空棺材吗?怎么会有指甲刮木头的声音?”
王开浩的父亲说:“都是这么传,但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谁也没有打开看过里面是不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不会。”李言蹊笃定,“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如果王家先人真的在这棺材里,那这具棺材我们是看不到的,除非……”
“除非什么?”王力理本还在棺材上的手立刻拿开。
林芝望着他,缓缓道:“除非,入土为安后又被人挖出来,放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王力理就跳开棺材,缩着肩,“说得那么吓人,都是王家人,是谁那么缺心眼挖自个儿祖坟?”
“所以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李言蹊说。
王开浩的父亲拉着王力理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拜,祈求着今天的驱魔有效。
李言蹊蹲下仔细地查看棺材,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棺盖严丝合缝地紧盖着,凭一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打开。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千万别把它打开了。”王开浩的父亲拍掉李言蹊在棺盖缝上的手,面色发白。
李言蹊收回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