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落后的地方,人们的思想就是守旧,如果你们不是夫妻还住在一起,轻则遭人闲话,重则……”
林芝立刻接嘴,“不会是浸猪笼吧?”
“哈哈,也没有那么严重,林老师,你一定要记住你们是夫妻关系,别说漏嘴了。”王力理叮嘱道:“我先下去了,两位老师先休息下吧。”
林芝愣在原地,和李言蹊是夫妻关系……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李太太,帮我把这件外套挂到衣架上。”李言蹊整理着行李,从行李箱中抽出一件运动外套,眼里带着盈盈笑意。
林芝的脸微微一红,听话地照做,不一会儿,她小声说:“能不能别喊我李太太,我听着觉得别扭……”
李言蹊恍然,顿了顿,若有所悟地轻唤:“老婆。”
林芝微微一震,腼腆地笑笑,白皙脸颊上的红晕有些像初夏的荷花色,是嫩嫩的粉红。
两人把东西收拾完毕就下楼了,门外王力理正在一个煤炭炉子上烧水,在城市中已经鲜少见这种炉子了。
烧水壶是铝制的,身子上还有几块补丁,看来他家确实是困窘。
“老师,你们要不在这个村里转转?”王力理将烧水壶从炉子上拿进屋里,水已经烧好了。
“也好。”李言蹊答道。
王力理带着他们在这个农村里参观,他边走边向他们介绍,这个村里的人全部姓王,大概有一百五十户左右,民风淳朴,待人友善。
据说,他们的先人还是某位异姓王,至于是什么朝代已经不可考据。在村落的最北端还设有一个祠堂,就是供奉的他。由于他生前备受皇帝赏识,所以当时的皇帝赐他了一副金丝楠木棺。
李言蹊眸色轻敛,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是一种名贵木材,相传在明末就已经濒临灭绝,它木性稳定,不易变形,有防虫耐腐等特性,一直为帝王贵胄所用,更是上好的棺材木。
比如清代道光皇帝的陵墓用的全部都是金丝楠木,也是史上金丝楠木用的最多的陵墓。
王家先人看来来头不小。
在经过若干户人家后,他们来到了祠堂前。
一到祠堂,他们就感到一阵阴气,祠堂供奉牌位的左侧,竟然就这么陈放着一具金丝楠木棺材,横在两座石架上,前端大,后端小,呈梯形。棺木的身侧雕刻着类似于夔龙之类的神兽。
时至今日还雕刻得棱角分明,看来金丝楠木确实是不易腐朽。
好好的一座祠堂里摆着一具棺木,如此突兀,叫谁看了都有点压抑,林芝站在祠堂外,手抚了抚心口,问:“为什么你的祖先没有入土,把棺木放在这里好吗?”
“你们不用怕,其实这就是一个衣冠冢,听村里的老人说,先人为了让子孙后代目睹他的荣耀,他并没有选皇帝赐的金丝楠木棺,而是选了另外一副梓木棺下葬了。而且‘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嘛。”
李言蹊的视线移到了牌位的右侧,开了一扇门,门上挂着一张深蓝帆布帘子,里面隐隐可以看到一张床榻,他微微皱眉,“这里住人吗?”
“对啊,我们村有个习俗,每户人家都要轮流在这里睡一个月,为了守护那副金丝楠木棺不被盗取,这是王家村世世代代的规矩,每户村民必须得遵守。”
在庙宇、祠堂、殡仪馆附近是不宜居住的,因为阴气太重,但既然住在祠堂里是王家的一个惯例,李言蹊和林芝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决定什么也没说。
回到家后,王力理给母亲通了电话,她正在镇上的医院里照顾他父亲和妹妹,今晚不打算回家住,生火做饭自然就交给了王力理。
厨房里有一个大炉灶,炉灶旁边还堆着一些柴火,王力理控制好火候,简单地炒了两道小菜。
林芝看得啧啧称奇,拿着一把蒲扇煽火。
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第一次住进农村,林芝对一切事物都好奇极了,还抢着帮王力理劈柴,李言蹊望着她没辙地笑笑,倚在门框前凝视她。
农村的生活很简单,不像城市里有那么多的消遣,吃过晚饭后,他们只能看电视来消磨时间。
唯一的一台老式电视机还在王力理父母的卧室里,林芝和李言蹊找了两把椅子坐下,电视里没有几个频道,换来换去,他们看着一档二战时的纪录片。
林芝的双手给她的双臂来回地捶着,由于劈柴时用力过猛,她的双臂又酸又痛。
“过来。”李言蹊坐在椅子上朝她喊了一声。
林芝望他一眼,他们本来就是并排坐着的,还要过哪去?
给他一个困惑的眼神,李言蹊拍拍自己的膝上,“坐上来,我帮你揉。”
“这不太好吧……”林芝有些羞赧地说。
李言蹊也不废话了,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膝上坐着,双手按捏着她的上臂。
肌肤相触,林芝的脸越来越红,李言蹊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一阵阵温热的感觉让她浑身渐渐开始燥热。
李言蹊的呼吸也略微有些不稳,本来只是想帮她按按,舒缓一下肌肉的酸痛,但现在看来,他显然高估自己的自控力了。
原本在她双臂按捏的手逐渐改为轻抚,他的唇贴上林芝的后颈,来回地摩挲着。
林芝浑身忍不住轻颤,不知是受到什么力量的驱使,她转过头来,双目含情地望着李言蹊,眼里带着一点氤氲。
李言蹊的眸光立刻变得幽深暗沉,他毫不迟疑地吻上了她的唇,霸道而温柔,一点点的把她口腔里的空间全部侵占,和她唇舌纠缠。
林芝发出小声的“嘤咛”声,李言蹊似乎被她的低吟所取悦,他松开林芝的唇,炽烈的吻淹着脖颈一路向下,他的单手解开林芝衣领的扣子,滚烫火热的吻辗转到她更为敏感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在微波炉里加热的巧克力,全身快要融化得一点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