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完研究生后留校教书了……”学长起身,把座位给她,“我们当时都以为你和李言蹊分手了,没想到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啊……”
林芝对他笑笑,没有应声。
台上李言蹊意气风发,醇厚低沉的嗓音如同一张古琴,又如同一坛在地窖里珍藏的陈年老酒。
他说了什么林芝听不真切了,只知道每当他讲完一段话后,台下就会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与悠然。
时间过得飞快,李言蹊的演讲结束,作为g大的知名校友,学生主持人还留给大家半个小时进行提问。
“李半仙你好,”一个眉目清秀的女生站起来,“作为中国顶级风水大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面对传统的风水呢?”
李言蹊微微一笑,“八个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盲目地崇拜和一味地推崇,都是不可取的。风水是古代的经验科学,由于时代在向前发展,有其局限性不可避免,。”
“学长你好,我有个朋友,他一直想在大学里找个女朋友,但至今都没有找到,请问他这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在座的都向那个男生望去,一个敦厚胖胖的男孩子,林芝浅笑,恐怕这个问题是替他自己问的吧。
李言蹊笑笑,答:“青春里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梦想。”
林芝笑了,自从李言蹊当了老师后,越来越会说鸡汤了。
不过鸡汤这玩意,不可全喝,也不可不喝。
主持人将话题交到另外一个大眼妹的手中,模样看起来热情奔放,“李半仙,你为什么不留在g大教书,反而去了t大?”
李言蹊眼里带着淡淡浅浅的笑意,“我的女朋友在t市。”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座的女生一片哀鸿遍野。
林芝怔怔地看着李言蹊,他目光向她投过来,林芝心头一荡,回他一个微笑。
再回到t市,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林芝和李言蹊回了一趟g市,她也完成了陈景岳给她的任务,李言蹊同意把他的平时分给补上。
这日,李言蹊正和林芝在办公室里商量期末考试的试题,陈景岳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慌慌张张地说:“王力理要跳楼!”
两人皆是震惊,来不及细问,他们就跟着陈景岳一起赶去现场。
10栋是建筑系的男生寝室,他们赶到时,楼下已被围观的同学堵得水泄不通,王力理站在天台的边上,随时有往下坠落的趋势。
不容细想,李言蹊和林芝立刻奔上天台。
察觉身后有脚步声,王力理回头,眼中盛着泪水,冲李言蹊大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李言蹊脚下一滞,竭力安抚着他的情绪,“好,我不过来,不过你告诉我,你想跳楼,是不是和徐千惠有关?”
王力理怔住,“你怎么知道?”
李言蹊见他放松了警惕,一点点地向他靠近,“我是李半仙,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王力理,你先下来,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林芝刚刚赶到,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对王力理嘶喊着。
“你们解决不了的……”王力理抱着头蹲下,放声痛哭,“你们都帮不了我……帮不了我……”
察觉到李言蹊离他越来越近,他惊恐地大叫,“都说了要你们别过来!”
李言蹊定住,直直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徐千惠贩毒?”
王力理完全呆住,趁着他走神的时间,李言蹊离他越来越近。
忽然他猛地站起来,由于长时间纵欲过度,他一站起来就感到一阵眩晕,双腿无力,整个人向后仰……
李言蹊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从天台的边缘拽下来,王力理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鼻尖磨破了皮。
那么惊险的一幕让林芝的心跳加速,好在李言蹊没事。
“王力理,你之前盗窃手机,自从跟了徐千惠后就再也没有犯案了,其实是从徐千惠那里拿了不少好处吧……”李言蹊揉了揉手腕,刚刚用力太猛,手腕有点扭伤。
“……李老师,我真的错了。”哽咽沙哑的嗓音。王力理趴在地上,讲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
林芝注意到李言蹊的手腕,红肿了一片。
她颇有些埋怨的口吻,在李言蹊身后问:“那天在网球场李老师就劝你离开徐千惠,你为什么不听话?”
李言蹊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他蹲在王力理的身边,“我知道你盗窃是因为你缺钱,你的父亲在几个月前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而你两岁的妹妹现在也患了重病……全家只能靠你的母亲。”
林芝微怔,没有说话。
王力理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全靠徐千惠包养我才能勉强支撑家用……可徐千惠逼我贩毒,她有我的裸照,我又不能反抗……昨天我差点被警,察追捕。”
“你信不信我?”李言蹊低沉简短地问。
王力理抬头看李言蹊,他的目光深邃而坚毅,脸上似乎被一层薄薄的霜所笼罩。
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是那个人话,应该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吧……
他缓缓点头,郑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