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陶昕送进了机场,李言蹊难得地叫上周思捷跟他一块去喝酒。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极为丰富,酒吧里早已经人头攒动,舞池里年轻的男女随着劲爆的dj歌曲疯狂地跳舞,灯光忽明忽暗,气氛热烈欢腾。
李言蹊和周思捷找了个远离舞池的角落坐下,找服务员点了两杯白兰地。
即使五年没有碰过洋酒,李言蹊至今都记得它的味道,再那段以酒度日的日子里,白兰地是他唯一的寄托。
他拿着白兰地细细品,似乎没有五年前那种令人绝望又上瘾的味道了。
“自从五年前在酒吧被陶昕带回家后,我就再也没进过酒吧了。”李言蹊放下酒杯,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随意地伸展在沙发背上,模样看上去惬意极了。
周思捷以前听陶昕讲过这段历史,也并不太在意,他也拿起酒杯,小小地品尝一口,道:“以前我叫你来酒吧喝酒看看美女都不干,怎么今天这么好,还请我喝酒?”
李言蹊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答腔。
“是因为林芝吧……”周思捷说。
今晚在饭局上对林芝嘲讽了两句,所以李言蹊要找他“谈话“。
周思捷点燃了一支烟,又递给他一根,李言蹊拒绝了。
他笑道:“连烟也戒了?怕林芝不喜欢啊?”
周思捷吐出的烟圈在两人周身萦绕,李言蹊端着酒杯,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少了平日的沉稳,反倒平添了几分不羁与轻佻,倒有点像引得女人飞蛾扑火的坏男人。
李言蹊笑答:“吸烟有害健康。”
“滚犊子……”周思捷笑骂:“也不瞅瞅当初是谁烟酒不拒的……为林芝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她却怀孕了,怎么,想喜当爹?”
李言蹊眼中微光流转,嘴角过着得意的微笑,“你认为,林芝会怀上除我以外的孩子?而且这五年来,林芝根本就没有对我忘情。”
这副神情倒是有点像五年前的他了,高傲又嚣张。
“那为什么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别扭什么劲儿?早点结婚算了。”
李言蹊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片刻后他问:“上次回家时,你爸还有没有讲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说林芝是个好女孩之类的吧……还说你爸挑儿媳的眼光不会错。”周思捷抽着烟,忽然想到刚才李言蹊回避了林芝的问题,又道:“还相爱又不复合,你就准备和她死磕一辈子啊?”
“光是遇到她我都觉得不枉此生了,能死磕一辈子那也是我三生有幸。”李言蹊抿了一口酒,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宇间是淡淡浅浅的笑意。
周思捷按熄烟头,对他笑骂:“神经病。”
两人在酒吧里聊了一阵,李言蹊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酒吧的西面,从他们坐的地方去洗手间要经过舞池。李言蹊经过舞池旁的吧台时不断有女人搭讪,他无视走过。
忽然他脚步一滞,在熙熙攘攘的舞池中,一个高高瘦瘦男孩子的手,不规矩地放在一个穿着牛仔短裤女生的臀上。不一会,他速度极快地从女孩屁股上的口袋里抽出了一个手机,再迅速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他再次把手放到女孩的臀上,陶醉地按揉着,身体不断摩擦着女孩的身体。
他是一个小偷。
李言蹊站在原地良久,觉得那个男孩子有点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
让他回过神的是身边女人重重的香水味。
女人双手抱胸,暗中挤着自己的胸脯,嗲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帅哥,约吗?”
他冷冷扫她一眼,语气淡漠,“对不起,你的脸太风尘。”
说完就迈步离开,留下女人一个人在原地凌乱,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骂自己是鸡?
她明明是t大的建筑系的系花好吗?好不容易在酒吧偶遇男神老师,想和他开个玩笑,结果被嫌弃了……
巧得很,李言蹊刚进洗手间就遇到了陈景岳。
陈景岳一惊,许久才反应过来,“李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言蹊见到陈景岳也微微惊讶,他突然想起外面那个男孩是谁了。陈景岳的室友,前些日子和林芝一起查寝时他见过,化学系的王力理。
本来他也是学的建筑专业,在大一下学期时,他申请转系到化学系,但没有搬寝室,依然和陈景岳他们住在一起。
李言蹊朝他微微一笑,“你和同学一起来的?”
虽然陈景岳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但怕老师的习惯一直都有,当然了,林芝是他唯一一个不怕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