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轻响,红外线网瞬间消失了,赵钦迟疑地将镜片移开,充满狐疑地看着宋怀,后者并没花更多的时间解释,而是举步进入门内,赵钦随后紧跟。原来阁楼内还有另一间屋子,那上边仍旧是铁链和大锁禁锢着,赵钦隐隐听到屋里有铁链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脚上被上了脚镣。
“我夫人在意龄刚满月的时候生了场怪病,到医院检查之后连最好的医生都瞧不出原因,说也奇怪,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大家闺秀变成了一天到晚胡言乱语的神经质,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几天我夫人的病又恶化了,需要有你这样一个靠谱的人帮我找最权威的神经科医生来给她治疗。”宋怀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疲惫,虽然屋子里没开灯,但仍能感觉他的衰老。
神经性的疾病定然是长期负面情绪的压抑做诱因的,或者有什么突发性的大事,让当事人过于激动,从而神志不清。可按说当时宋夫人刚刚生出千金小姐,正是一家人的功臣,开心还开心不来,怎么会受刺激呢?
赵钦面色严肃,这件事应该不是想象中那么单纯,豪门深似海,说不定这看似嫁得很好的宋夫人背后,还有着什么不得人知的难处。
“有病当然要抓紧治,但既然老爷子之前已经找了很多有名的大夫,都没有音信,就没有想过可能有些其他的原因将宋夫人变成这样么?”赵钦的话说得很隐晦,他虽忠于本职,但一直以来的习惯让他最讨厌做无用功。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医生是说不清楚的,被赵钦这么一提醒,余管家的眼睛也亮了亮,怀抱着一丝希望,看着宋老爷子。
宋怀显然有点儿不开心,眉头一皱,严肃的沉声呵斥道:“我生平从不信鬼神之说,夫人的病定有科学的解决方法,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罢了,你二人以后也莫再提这种事情,免得弄得家里上下人心惶惶。”
典型的传统老知识分子作风,一番话义正言辞。其实赵钦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只不过他曾经有过的经验告诉他,有的时候,以鬼神为依托的治疗活动,只要不出格儿,往往就会从心理暗示的角度给患者传递一个信息,让她从内到外慢慢开始产生康复的念头。
“老爷,”正在这个时候,余管家突然从二人身后绕道宋怀旁边,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我发现今天夫人好像安静得很。”
他的话说得很谨慎,可倒真的给宋怀提了个醒,静静听一下,果然,往日不管什么时候来,宋夫人都会表显得非常狂躁,踢门摔东西,用正常人听不懂的语言大喊大叫也就算了,甚至还会用头往墙上和门上撞,直撞到整个脸上都是鲜血为止,而现在呢,似乎连刚进来的时脚镣在地上拖动地声音也没有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赵钦很好心地说道。他并不是个多事的人,只不过一旦听到跟宋意龄有关的事情,他就鬼使神差地想要了解的更多一些,何况里边关着的还是她朝思暮想的亲生母亲。这种现象近来愈发明显了,可他自己还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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