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惠只看了一眼,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遍,就闭上眼睛。
“这么美的身体就在你面前,你不上就算了,还要闭着眼睛才开始回味,太浪费了吧!”孔雀气得拿尾巴把水掀的到处都是。
姬惠不理他。
孔雀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的民歌,他扯着难听的嗓子,一边洗一边唱道:“遵大路兮,掺执子之祛兮~(沿着大路走啊,拉着你的袖啊.)无我恶兮,不寁故也!(莫要嫌我把气怄啊,不念旧情轻分手呀!)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沿着大路走啊,抓紧你的手啊,)无我丑兮,不寁好也!(不要嫌丑把我丢啊,抛却恩爱不肯留呀!)”
末了,他还觉得不够大声,重点把第二句重复了数次。
姬惠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捡起手边一块青石就扔了过去。
孔雀委屈地被砸进水里。
过了一会,他又从水里冒出来,却看阿惠已经疲惫地闭目休息了。
也对,连山易术极耗心神,刚刚虽然阿惠貌似没有太输,但毕竟受了伤,肯定很不舒服。
他悄悄走过去,变成一只大鸟,默默把他团起来。
姬惠顺势躺在他翅膀里,他轻轻盖上翅膀。
孔雀把头贴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周围的水声与风声都静谧起来。
其实,这样一起睡,也很好。
阿惠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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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恢复之后,姬惠就与孔雀回了南荒。
一个月后,禺稷非常自觉地把粮草送了过来,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姬惠开始翻看姒揆送过来的龟甲,还有……他自己。
“我那小小封地的农种已经教会他们了。”姒揆矜持道,“南荒情形与北方不同,农耕之道,应是因地制宜,所以为了帮助山君,我亲自前来帮忙。”
姬惠肩膀上的孔雀开始在爪子上磨喙,这蠢货,真以为他是瞎的么?
还敢追到南荒来?
真是不知死活,看我今天不吃了你。
“那便劳烦你了。”姬惠当然不会拒绝,更将那只蠢鸟搂进怀里,默默碾压,警告他不许乱来。
“他只是想求你庇护而已,寒浞的人手还在四处追杀他。”禺稷在一边微笑道。
“我至少还有三分用处,你呢?西岭之主久在南荒,不太好吧?”姒揆冷笑道。
“我只是觉得你不知死活而已,想找机会保住你一条小命。”禺稷摇头道,“南荒可是用比寒浞还想杀你的人在。”
“有山君在,想来一般宵小不敢乱来。”姒揆自信地道。
“真是蠢哭了。”禺稷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暂时不敢回去又想吃好吃的,一定不会带他过来。
“不要学我说话。”姒揆回了一句,“那我这些时日,可否住您宫中?”
姬惠还没回答,他怀里的乌鸦已经嘎嘎地尖叫起来。
姬惠在那蠢鸟臀上很扭一把,在乌鸦的痛叫中低声道:“他种出粮前,你可以睡我床上,种出粮后,随你吃。”
乌鸦立刻安静下来,扭捏地靠在他怀里蹭蹭。
哎呀,赚到了,我其实不是这么讨厌他的,他可以继续住没关系的……
姬惠无语地摇头,然后冰冷的眼神从禺稷身上扫过。
禺稷突然觉得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总觉得有可能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