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三司衙门,是旧党的几位大佬的子侄故旧把控着。这一年里面,这三位新政没有废除几桩,钱可没有在里面少捞,逼得几家商铺的老板差些没有上吊。现在方不离回京。还成为了中书省丞相,他们这些毁掉方不离心血的,方不离能放得过他们?把他们送到岭南吃荔枝都是好的。要是心狠一些,直接满门抄斩。凭借他们犯下的罪行,足够了。
“我的藩台大人,你还犹豫个什么?若不速下决断,等方不离把京师的处置妥当了,空出手来就要来收拾咱们了!”说话的是臬司衙门的主官,按察使程民,他是永乐十一年的进士,熬了半辈子才熬到了一个按察使。不过这也殊为不易了。要不是抱上了王直的大粗腿,凭他那个只会喝酒,号称‘无为而治’的行为习惯,能当得上按察使才出鬼了。
“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么?中书省自我皇明太祖皇帝之后,便已经废除中书省。方不离趁火打劫,逼着太后重开中书省,这已然是犯了忌讳,等局势稍有缓和,太后不会放过这反相毕露的奸贼的吧。”
藩台还在犹豫,程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他是要自己趁着新党多未复职,天下多为旧党众人掌控的的时候,清君侧。不惜将河套割让瓦剌,也要将方不离的新党,彻底驱逐出朝廷。不,不只是驱除出朝廷,而是将新党彻底摒除在大明政坛之外。子女世世代代不得进入官场,在教坊司中人人淫乐。
“藩台,你以为就太后她们几个女人,就能斗得过官场沉浮数十年,党徒遍及天下两京一十三省的方不离?二十年了,杨荣、杨士奇、杨溥三位阁老、金幼孜金大学士、胡部堂他们这些些太祖太宗血雨腥风的朝争中走过来的前辈,哪一个不想着将方不离踢出官场。可谁又成功了?孙太后、钱皇后,除了占据正统大义,不管是以权势名望还是手腕计谋,有一样比得过三位杨阁老、胡部堂他们么?连他们都对方不离无计可施,几个女人几个太监又能拿方不离如何?要是咱们坐视不理,任由方不离施为,咱们一家生死尚在其次,恐怕这大明朝今后就要易主了!”
“哈!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心狠。”正在此时,从门外传出来一阵笑声。几位高官一阵惊恐,他们可是在商议‘清君侧’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那可了不得。可等他们见到冲进门来的那个布衣男子的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君子剑岳先生,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其实他们的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岳不群或者说华山派是要来作什么了。深夜率领大队人马,不得召见,擅自冲进布政司衙门,除了造反还能如何?只是他们也没有算到,这群武林侠客这么生猛,竟然说造反就造反。也好,不用纠结以后万一要是失败,朝廷问罪首犯会如何。弄不好还能混一个反正之功护身,到时候新党也不能拿自己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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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陕西易帜,山西承宣布政使司也泰半落入了华山派…现在已应该叫华国的手上了。晋南的几个州的知州原本就是华山派支持才当上去的,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华国就将之拿到了手中。唯有太原府,迟迟没有拿下。太原知府刘敬尧是新党的干将,山东济宁粮长出身,深受方不离大恩,对方不离忠心耿耿。自然无论如何都是要为恩主守住这三晋重镇,而能在方不离离朝时候保住太原知府的位置,其人本事自然也是不小的。
就在太原事变发动的当天,刘敬尧甚至差点没被抓住,可当他逃脱之后,半天的功夫,这场变乱就在他的高超手腕之下,被镇压下去。可这时候刘敬尧还是没有松懈,一边招来都指挥使,调集本地卫所驻军进城,一边给大同、京师发去急报。因为他知道周不疑这恩主的老对手,到底有多可怕。他猜得也没错,就在他的加急密函发出去之后的两个时辰之后,华军围城。
“王佥事,这次,恐怕本官要跟你死在一起了。” 刘敬尧看着太原城下密密麻麻的华军,心中一阵凄苦。他没有想到陕西的卫所军竟然也落入了华山派的掌控,更不知道华山派竟然在私下里暗自招募死士,训练成军。不然华山派这群叛逆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麾下转眼就云集了十五万大军,还能将其中的七万拿来围城太原。陕西的三司都该去死!
山西都指挥使石亨之前接到了左军都督府的命令,还在大同整训军队,而今都指挥使司能做主的也就这位都指挥司佥事王宗林,两人是多年的搭档,同属新党骨干,不然刘敬尧也不能这么顺利的着急山西都司的大军。什么?山西行都司?不好意思,从都指挥使到指挥佥事一票高官全战死在了援救土木堡的路上。
托庇于那恩刻薄寡恩、雄才大略的太祖皇帝,半月之后,朝廷就收到了刘敬尧的加急密报,中书省下令,调动十五万大军,一路十万大军由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率领,从京师出发,经易州出紫荆关沿着飞狐道,其中五万沿途设防,最后在榆次休整完毕过后,与大同石亨的五万铁骑会和,解太原之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