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温采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小丫头说着就要下床来,温采连忙上前抱住她:“囡囡乖,妈妈不急,先给囡囡洗脸好不好?”
囡囡乖乖地点了点头。
母女俩洗漱完毕,温采这才抱着囡囡下楼,在囡囡的指挥下,走进厨房给自己烧水吃药。
囡囡一向是不被允许进厨房的,所以温采在厨房里忙碌时,小丫头只能在客厅里呆着。
可是温采烧好了水,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囡囡却站在了房门口,而她最不想见到的外敌,已经成功入侵。
“妈妈。”囡囡在宋席远怀中朝她挥了挥手,“stephen带囡囡去超市买东西,妈妈吃完了药,要乖乖休息!”
“囡囡!”
温采喊了一声,宋席远已经伸手握住了门把,随即对她说了一句“囡囡有我照顾,你好好休息”,就顺手关上了房门。
温采无力地跌坐到沙发上,抚着额头沉思许久,只想找到完美解决宋席远的方法。
可是没有。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法子都需要以不伤害囡囡为前提,如果会伤害到囡囡,那么那种方法,她一定不会用。
她静静地在沙发里窝了很久,房子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温采从怔忡中回神,接起电话:“喂?”
“温采,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低沉温润的男声。
温采一怔:“乔先生?”
乔绍容低笑了一声:“有没有兴趣出来喝杯咖啡?”
温采蓦地瞪大了眼睛:“您回来了?”
“嗯。”乔绍容低声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不不不,没什么不方便的。”温采连忙站起身来来,道,“还是那家咖啡厅吗?我马上过来。”
温采到达那家咖啡厅时,乔绍容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
温采连忙走过去:“乔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绍容起身,绅士地为她抽开椅子,让她坐下,才又回到座位上,答道:“昨晚回来的。”
一抬头,却发现温采脸色不太好,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怎么了?不舒服?”
温采摇了摇头:“没什么,有点感冒。”
“抱歉,你该告诉我,我就不约你出来了。”乔绍容眼中闪过一丝歉疚,“那就不要喝咖啡了,要一杯牛奶吧。”
温采点头笑笑:“谢谢乔先生。”
“昨晚回来,跟icy通了个电话,却听她说,宋席远来了这里?”乔绍容忽然开口道。
温采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icy怎么会知道?”
那天icy来她家的时候,应该没有见到宋席远,而她也没有向icy提起过这件事。
“这个我倒是没有细问。”乔绍容见她脸色都变了,随即笑道,“放心吧,以icy的职业道德,不该说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说的。”13acv。
温采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头蹙眉道:“我对icy绝对相信。”
乔绍容点了点头,道:“只是,我不太明白,有些事,为什么你这么抵触让他知道?”
温采闻言,抬起头看向他,许久之后,才低声回答道:“一是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二,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纠葛。”
“可是现在却事与愿违,不是吗?”乔绍容淡淡一笑,“有没有想过,其实让他知道一些事,反倒更能让事情解决得更快?”
温采连忙摇了摇头:“不可以。我不能伤害到囡囡,任何有这个可能性的事情,都不能发生。”
炖了片刻,她又低声道:“可是,我又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绍容见状,伸出手来握了握她的手背:“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拖下去——”温采痛苦地抚了抚额头,才突然意识到这样子一味说自己的事似乎对他不太尊重,连忙坐直了身子,“抱歉,乔先生,我不该总说这些的。您这次回来,是因为公司的事吗?”
“公司的确有一些事需要我回来处理。”乔绍容点头微笑。
温采也勉强笑了笑:“那您会留多久?”
“这个暂时不确定。”乔绍容,“可能会呆上一段时间。”
“那挺好的。”温采道,“这边环境可比那边好多了。”种胁是熟己。
乔绍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看了看腕表,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温采:“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温采算算时间,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乔绍容静静看着她,低声道:“原本是你和宋席远举行婚礼的日子。”
温采一怔,随即淡淡笑起来:“您不说,我倒真的忘了。”
当初宋席远用他手上的温氏股份作为筹码,要她保证婚礼如期举行,她排除一切心理障碍,连宋祁万的好意都拒绝,就是为了保住温氏。可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在知道爸爸车祸的真相之后,她竟然可以连温氏都不再理会,直接飞回了加拿大。
可是现在婚礼没有如期完成,宋席远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提,反而出现在她家周围,赖死不走。
这其中的种种缘由,温采不是不懂,只是,有很多事,她都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了。
乔绍容看着她的神色,忽然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温采回过神来,随即笑了笑:“两年多了。”
“那也应该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对不对?”乔绍容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你信不信我?”
温采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乔先生。您有什么办法?”
乔绍容淡淡笑起来:“温采,要遗忘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而要赶走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自己身边有另一个男人。”
温采蓦地顿住,良久,才终于缓缓开口:“乔先生,你的意思是——”
要让自己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对温采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却也偏偏是一件难事,难就难在,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找到这样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要靠这个男人来打发走宋席远,那就更是异想天开,她上哪儿找一个斗得过宋席远的,又可以信任的男人?
可是乔绍容却突然提出这个想法,她不确定,他所指的——
“是我。”乔绍容忽然淡淡微笑起来,随后,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枚朴实无华的铂金戒指,甚至连一颗小钻都没有镶,十分简单的款式,根本不似这些年的出品。
他抬头看向温采:“如果你信得过我,那……就接受这枚戒指吧。”
温采满目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努力平复自己心绪,许久之后,才终于再度开了口:“乔先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