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就看到除了我,艾宏伟和王新躺地上了,王尚飞和张振宇也在地上躺着呢,还好,都没我和王新伤的重,都被板成了。
现在就剩下陈洋,胖墩儿和陈伟还在浴血奋战,但每个人都是对好几个,不过我看到陈伟的手里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也抢来了一根凳子腿,舞的天花乱坠的跟四五个打。
陈伟打架主要是眼疾手快,再加上身子灵活,他不会一味的站在原地跟这几个人打,更不会抓住一个人往死了打,而是打到一个人,就马上跑,绕着这几个人,换一个再打,反正就是尽量不让人抓住机会逮着他,而那几个大个子人高马大的,周转有些不灵的围堵着陈伟,但我还看到陈伟宁可钻了方可的裤裆,也不会让他们堵住自己,这真挺让我佩服的。
不过,陈洋和胖墩儿那里就不容乐观了,当我再去看他俩的时候,陈洋也已经躺下了,长头发挡住半边脸正看我笑呢。
而胖墩儿因为长得敦实,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比较强,还在顽抗,但也在打完了陈洋的那几个人加入战团以后,被一顿狠踹后,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瞪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往陈伟那边看呢,嘴里还冲陈伟喊呢:“老大,就你自己了,骚起来!”
陈伟一听胖墩儿喊,就冲我们这里看了看,见我们都躺下了,方可那边所有人都已经把他自己围住了,他就站住了,笑了,冲着胖墩儿就骂:“妈的,还骚个屁!”
骂完,陈伟把手里的凳子腿一扔,抱着脑袋就蹲下了,然后冲方可就笑着说:“来吧,只要别把爷打死!”
方可一见,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的就对着自己的人喊:“给我打,往死了打!”
方可一喊完,他们那边所有人就都围住了陈伟,然后陈伟就得到了昨晚我们群踹徐东海的下场,但陈伟始终没有喊一声,就是把脑袋往自己的双腿中间一埋,双手抱头,使劲把自己缩成了虾米状,任他们对自己狠踹。
看着陈伟那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巍然不动的“熊姿”,不,是“虾姿”,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当然了,我现在真的是“五体投地”了,都起不来了。
估摸着方可他们能踹了有三四分钟,便一个个呼哧带喘的停了下来,此时的陈伟也已经躺下了,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保护的挺好,脸上没什么伤。
照例每次打完架,胜的一方都会趾高气昂的对失败的一方逼叱几句,这是惯例,我们也这样,所以这个时候,方可就说话了,他已经在刚才自己哥们儿踹陈伟的时候,用纸巾把自己的两个鼻孔给塞住了,看着挺搞笑的,说话的声音也挺怪异的:“你们几个小笔崽子,还几把挺能打,但你们给我记住了,九中还不是你们的天下,妈的,老子还在,都给我低调点儿,以后再犯到我手上,我还往死了干你们!都给我听到了吗?”
我们没人说话,方可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等方可他们都走远了,陈伟就坐起来了,看着远去的方可他们,“呸”的就吐了一口吐沫,然后狠狠地骂了一声:“傻笔!”
骂完了,他自己又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了,就坐在地上边抽边挨个看我们,然后就笑了,就对我们也说了句:“傻笔们!”
陈伟一骂完,我们就都笑了,然后全都使劲往起坐,等都坐到了地上,艾宏伟就对陈伟笑着说:“傻笔,别几把就顾自己抽,快派烟!”
陈伟一听,笑着把烟掏出来冲我们晃了晃说:“想抽不?想抽挨个叫个爷听听!”
艾宏伟一听,笑着说:“我曹你大爷,你是不是找我们板成你呢!”
“吹牛笔呢吧,现在你们谁还几把能过来跟我玩儿,以后我管他叫爷!”陈伟笑着说,但还是对着我们一个一个把烟扔了过来。
我们就都把烟点着了,坐在地上抽,边抽就边笑,还都使劲骂方可他们是大傻笔,说他们打几把一顿就滚犊子了,要是我们,说啥也得让赔钱再赔礼道歉才会罢休呢。
我这里边笑边骂,突然就开始感觉脑袋开始疼了,然后还有些痒,但疼的最厉害,我就叫唤上了:“哎呀我曹,疼嘿!”
我这一喊疼,紧跟着就是王新,他也喊上了:“我曹!真几把疼!”
然后除了陈伟,就都一个一个哎呦了起来。
陈伟就看着我们笑,骂着说:“傻笔们,都能起来了吧,能起来就去看看伤吧!”
我们听陈伟说完,就都试着一个个慢慢起来了,然后就互相搀扶着往学校附近的一家小诊所里走,一路上还都是嘻嘻哈哈的,路边上的行人看到我们都躲得远远地,眼里跟看到外星人似的对我们比比划划的,我们也都不在意。
到了小诊所,里面就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太太,隔着玻璃门一看到我们奔着她这来了,就赶紧把门给开开了。
陈伟他们应该是经常来这,都认识这个老太太,见到她就都喊:“李奶!”我也跟着喊了一声。
然后李奶就挨个答应了一声,脸上看着挺心疼的样子,嘴里就“啧啧”的说我们:“这帮孩子们,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你说你们,都这么大点儿,咋就不让家大人省心呢!”
陈伟就笑呵呵的说:“李奶,我们这不是为了给你创效益来了吗!”
李奶一听就笑了笑说:“快拉倒吧,那我宁可不挣你们的钱!”说着,李奶就先到了陈伟的跟前说:“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陈伟就说:“我没啥事儿,您先看他吧。”说着,就指了指我。
李奶就看向了我,然后就说:“呦,伤着头了,这不是小事儿,要是严重了,我这还看不了,得去医院缝针!”
一听缝针,我心里就一跳,我从小就怕打针,应该是晕针,就赶紧喊道:“不会吧,没这么严重吧!”
“别说话,我先看看!”李奶就巴拉着我头发看,疼的我呲牙咧嘴的,然后李奶笑了笑说:“还行,伤的不深,已经结疤了,给你上上药,打针破伤风就没事儿了。”
我这心才算是踏实下来,但又听到要打破伤风,一下又提起来了,脸上一副苦瓜相。
李奶又看看我说:“你叫什么名儿啊,你这才多大呀,怎么就跟着他们瞎胡闹啊?”
我就笑着说:“李奶,我叫王辉,您说的太对了,我是被逼得,被他们绑上了贼船了,想下下不来了!”
李奶就笑着说:“是吧,小陈伟就你最淘了!”
陈伟笑呵呵的就来到我的身边了,把手往我肩膀上一搭,说:“九儿,你是不是今天没缝上针,心里不痛快呀,哥来帮帮你呗!”
我一听,赶紧推着陈伟说:“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又对李奶说:“李奶,其实我是上了船以后觉得这里风光无限好,就乐不思蜀了,没想下来!”
我一说完,他们就都笑了。
这时候,就听王新喊上了:“我曹!别逗我笑了,我这脑袋也伤着呢,李奶快给我看看,我用缝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