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妻子,很不称职,想一想,都是她在享受首长的照顾和付出,她却从来没有关心过首长的事。
两人是夫妻啊,她竟然都没有想过问一问,首长在部队里具体负责什么工作,他的工作一向是这样危险吗?。
那么重的伤,听起来就很恐怖,怎么可能是歹徒留下的?说去跟恐怖分子打仗了都有可能。
她居然从未想过关心一下,一想到这里,她就心如刀割。
谢梅早就哭的嗓子沙哑,老年若丧子,她还有什么活头?
“谢时阳,邵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悔啊,恨啊,恨他怎么就那么狠心,把儿子送到前线去。
莫时阳勉强维持住情绪,转头问跟在身边亦步亦趋的院长:“情况怎么样?你直接告诉我,邵安还能不能活?”
谢梅闻言又是一个趔趄,眼睛里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而陆宜,更是呆了。
能不能活?如果首长有事,她--
不敢再想下去,首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院长心里也在打鼓,眼前站的这个首长是什么身份他很清楚,平常哪能随便见到这么大的领导,现在手术室里面躺的是他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他这里可是跑不了被迁怒。他那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磕磕巴巴的回答:“报告首长,第一次手术进展很顺利,现在里面进行的是第二次手术,这方面的专家全部在里面会诊,莫师长只要挺过这一关,不继续恶化的话,希望很大。”
“多大把握?”
院长沉默了一下,“30%,如果莫师长能醒过来的话,大概就有50%。”
这么低的成功率,陆宜只觉得想骂人!
而谢梅已经冲过来,不是被她拦住,几乎要抓住院长摇晃:
“你们站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救他,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我,我……。”
“谢梅!”莫时阳一把揽住老伴儿:“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儿子都快没了,老莫,老莫,你快救救邵安,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他还那么年轻,刚刚结婚,孩子都没留下一个……”
谢梅几乎崩溃,浑身瘫软,莫时阳扶着她,身影都有些蹒跚。
陆宜紧紧的咬着嘴唇,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流,她从没想到,有一天会面对失去首长的可能。
首长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在她心里始终坚强屹立着,仿佛几百年不会动摇的高山,可不过一瞬间,这座山就要坍塌了。
首长?首长?她喃喃念着,你快点好起来。
她扶着谢梅,支撑着她几乎要倒下的身体,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等着首长醒来。
三个小时候,手术做完,该做的抢救全部都做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如果明天早上莫邵安能醒过来,那么手术成功的概率又多了几分。
一切的关键都在今天晚上。
莫邵安很快转到重症监护室,陆宜和谢时阳扶着谢梅过去看他。
看着儿子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动不动,谢梅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不是陆宜扶住她,她几乎瘫在地上:
“妈,首长没事,你清醒点,他还活着,医生说了,只要他能在十二小时内醒过来,他就能活,妈,你不能倒下,我们要一起陪着首长,照顾他,让他活过来啊,妈,你听见了吗?”
陆宜哭喊着,大吼着。谢梅眼睛眨了眨,仿佛找到了支撑的希望和力量,瞬间挺直了脊背:
“对,我们要守着他,等他醒来。我儿子好样的,一定会挺过来的。”
这样悲伤的情景,让周围的人都红了眼睛,心肠软的小护士,更是偷偷擦着眼泪。
陆宜跟公公婆婆一起,从未有一刻,他们这样的亲近,只因为,她们牵挂着同样一个人。
病人需要安静,医生说家属只能一个个的进去看他,每个人几分钟。
莫时阳和谢梅穿上无菌衣先进去,久久的站在儿子床前,祈求他醒过来。
轮到陆宜进去,近距离看,更是心如刀绞,首长的脸色雪白,雪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头上,身上,手臂,腿上,都缠着厚重的绷带,维持生命的管子从他身体各个部位接入,脸上的线条依旧坚硬,眼睛紧紧闭着,遮住了往日深沉犀利的眸光。
他就这么毫无声息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仪器显示的心跳和他微弱的呼吸,陆宜几乎以为他已经丢下自己走了。
她的眼泪唰的滑落下来:
“首长,首长,我是陆宜,我是你的妻子陆宜啊,求求你,睁眼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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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情节发展有些满,急啊,为啥他们还不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