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是你在背后搞鬼,趁着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收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皇后的脸色明显又沉了三分,一双凤眸紧紧的盯在皇甫谧的身上,看着那一张英俊的脸庞,她又想起了文贵妃来,恨意也顿时冲上了脑海,她握紧了拳头。
“老七,你不要太过分,本宫是皇后,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态度?”皇甫谧冷冷一笑,“在我面前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你的那些手段我都清楚,想要控制父皇,便拿那个跟我母妃一模一样的女人?皇后,您还真是用心良苦!”
一句话,让皇后微微变了脸色,眯眼瞧着皇甫谧,半晌,翘了翘眉梢,凑到皇甫谧的耳边,道:“是啊,本宫便是要控制住皇上,你能耐我何?有本事,你便去找皇上啊,看看这会儿他会不会听你说!”
皇甫谧浑身一颤,几乎要按耐不住,恨不能一拳打到皇后的脸上,皇甫御在一旁瞧得清楚,在皇甫谧出手之前,便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望着皇后几不可查的蹙眉,他在皇甫谧的耳边低声道:“皇后在用激将法,你不要中计,若是动手打了她,那你便大逆不道,这会儿又没有父皇撑腰,定是要吃亏的。”
皇甫谧一愣,手稍事便放了下来。
“母后,既然父皇不想见我们,那儿臣便告退了,还请您好生的照顾着父皇。方才儿臣来时诸位大臣都聚集在德胜门外,似是有事要与父皇商议,若是方便,还请您去劝劝父皇,抽空儿见见诸位大人。”
皇甫御的语气平缓,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皇甫谧的手腕,皇后见状,微微眯了眯眼,倒是没想到皇甫御会如此镇定。
不但看穿了自己的激将法,还用众大臣来威胁她。
只是威胁又如何,如今宫内都是她安插的人,便连孟珺珩统领的一众大内侍卫都找了个名由派出了皇宫,她还会怕谁?
勾了勾唇角,笑道:“劝诫皇上的事本宫会看着办,你们退下吧。”
皇甫御紧了紧拳头,扭头望了皇甫谧一眼,但见他目光喷火,恨不能将皇后生吞活剥,皇甫御的心也跟着沉了三分。
如今撕破了脸,皇后还是这般的淡定,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想,谋权篡位吗?
出去的时候,诸位大臣还候在德胜门外,见到这兄弟二人,纷纷上前来询问,这个时候,应该将皇后的所作所为告诉诸人,但是方才,分明瞧见了正阳宫的侍卫全都换了人,他们担心,将事情闹大,皇后会对皇上不利。
沉吟之下,两人没有多言,只是叫了孟丞相到一旁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他一个人。
孟丞相是孟菀的父亲,是可以信赖之人,又是朝廷重臣,跟随父皇多年,对社稷更是功德无量,所以他们两个晚辈才想着取得他的协助。
孟丞相静静听了,却是越听越觉惊心动魄,“你们的意思是,皇上被皇后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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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皇后站在正阳宫外,看着皇甫谧与皇甫御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眯了眯眼,对身旁的月季道:“去请顾将军去重华殿一趟,再让人看好了正阳宫,小心他们偷偷潜入。”
月季应声退下,皇后站在那里,目光微凝,拳头收紧。
为何要囚禁皇上?呵--
因为,她恨,不经意听到的一个秘密,让她尘封多年的记忆浮现,报仇,为她这么多年被隐瞒被欺骗而报仇,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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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皇甫谧二人带着孟丞相,三人一路去到了衡王府,这会儿若想议事,哪里都不安全,除了衡王府。
皇甫谧一向自我,打从回京之后,对朝廷的官差很是看不上眼,所以一众的侍卫随从,都是他从前在民间时一个个精挑细选来的。
其中多为江湖上的人物,厌倦江湖斗争之后,便被皇甫谧收服,跟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危。
这会儿衡王府被他们保护着,可以说是这个情形下最为安全的地方。
三人一路来到书房,派人去将孟菀叫来之后,四个人便围着桌案坐了下来。
这段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天凉的缘故,孟菀时常会觉身子疲乏,是以就算知道出事,却也没心思去理会,反正知道,天塌下来有皇甫谧他们顶着,她倒也没多去问。
这会儿便连父亲都被叫来,连带着她也一道,个个面色郑重,孟菀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挨着皇甫谧坐着,看着他紧绷的脸,轻声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吗?皇后当真,要谋权篡位?”
闻言,皇甫谧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双拳紧握着,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是,所以这会儿请父亲来商议,究竟该如何应对。”
说罢,转向了孟丞相:“父亲,方才五哥拿让群臣觐见为由让皇后劝说父皇,皇后虽口头上答应了,却不过是敷衍之行。我跟五哥已经证明是她用药物迷惑父皇,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咱们见父皇的,但是若是不见父皇,没人能够处置她,所以无法,这会儿也只能胁迫着逼她就范了。”
孟丞相知事态严重,虽来的蹊跷突然,却也没有工夫去耽搁,就像皇甫谧所言,见皇上要紧,这会儿略略点了点头,道:“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一旁的皇甫御看了皇甫谧一眼,点头:“所以才来求助丞相的。我与七弟虽为皇子,在朝中却没什么分量,反而是您,匡扶社稷多年,德高望重,所以这会儿,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拉拢群臣,闯进那正阳宫。只要见到父皇,我们揭发真相,皇后的真面目便无所遁形!”
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干脆站了起来,与皇甫谧对视一眼,目光之中,皆是急不可耐。
是啊,急,的确是急!
皇上现在被曼陀罗的毒素侵袭着,耽搁一天,毒气便增加一分,他们实在是担心,这样耽搁下去,到时候毒气攻心,只怕皇上会神智受挫,而恢复不过来。
孟丞相当下便应了,说是这会儿便去煽动众位大臣硬闯正阳宫,而皇甫谧与皇甫御二人,则是去调动亲信部队到宫外候着,万一宫中有事,以备不时之需。
孟菀在一旁瞧着他们三人商量,想要插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情形下,她清楚,安安生生的呆着,比什么都强。
只是亲自将三人呢送了出去,目送着他们离开,方才回到了屋内,只是一颗心,却突突的乱跳个不停。
真真儿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能过,怎么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儿就是停歇不了,真的是让人心力交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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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时候下起了雪,这一年里的头一场,漫天飞雪,从正午时分一直下到傍晚,远处的青瓦上落了厚厚一层雪,被风一吹,洋洋洒洒落了下来,如刀片子一般落在脸上,微微有些疼。
从皇甫谧他们走后孟菀便一直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间或又雪片子打在身上,微冷,她却似是浑然不觉一般,只是目光呆怔的望着门口。
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她十分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