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暮词急得很,七七八八的帮着系了扣子,就扶着她出了门。
院子里有几个太监正在忙碌着,正准备着把栽在花盆里的花儿移到院子里的空地上,这个搬东西那个挖土还有搭棚子的,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却让孟菀一头的雾水,“这。。。这是做什么呢!”
暮词也摇头:“好像是王爷让人从宫里搬回来的,也不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主仆二人满心迷茫的瞧着,直到快要尚无皇甫谧回来,才给了解答。
“去内务府正巧看着这些秋海棠开的正好,就让他们给搬回来了,你瞧瞧,怎么样?”说的气定神闲,还自顾自的品起了茶,孟菀却皱起了眉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移到这里来?”
皇甫谧凝了凝神,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的问题根本不足以称作问题。
“都说心情好,容易受曱孕,院子里没什么生气,弄点花草来,你瞧着心里舒坦,孩子不就早早来了吗?”
这。。。
“哪里有这样的说法?”看着千篇一律的春海棠,她只觉得搞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
“再说了,后院儿不是种了好些树木花草嘛,若是想看,我去那边便好,可比这些海棠好多了。”
似乎这个时候,皇甫谧才意识到她言之有理,是啊,若是想看草,院子里到处都是,再不行,天儿冷了看不到,便进宫去瞧好了,温室里的花草可旺曱盛的很,他怎么死脑筋的,偏偏得在院子里载那么几株不怎么显眼的海棠。
他忽然觉得有些恼。
其实不过是想让她开心,可是金银首饰那些东西她都不喜欢,所以看到这些花,就想都没想就吩咐人送回来。
却没想到,似乎。。。她并不领情。
脸色陡然阴了阴:“这么说,我又做错了?”
这个又字,让孟菀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儿个,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唇角,不觉漾起了一抹的浅笑。
她昨儿个的误会,看来让他很挂怀啊!
“你不喜欢?”见她笑了,他的心里也就没那么的不舒服,不过依旧较这真儿。
孟菀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过去捏了一片叶子在手心,她转身,递到了他的眼前:“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曱心付海棠。”
缓缓念来,溢出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几分,细碎的光芒从眸底点点落在他的身上,她道:“自然是喜欢,只不过,宫中的东西,你就这样搬回家来,我怕旁人会非议。”
“谁敢?”皇甫谧当下一扬眉,一副高不可攀。
孟菀低低一笑:“你看你,急什么眼,我就是说说嘛!”
皇甫谧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望着她白玉般的面容,温柔如水的笑,只觉得心都要融化掉。
那目光甚是炙热,孟菀瞧着危险,总觉得这又是某种征兆,忙轻笑了一声,转了旁的话说,“你刚才说去内务府了,去做什么了?”转而进屋,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这才一左一右坐定。
“再过半月是一年一度的赛马大曱会,父皇已经下令要大办,我便去内务府瞧瞧准备的如何了。”
孟菀呀了一声:“赛马大曱会吗?为何要大操大办?往常年不都是寻常过的吗?”
皇甫谧笑了笑,“因为先前花朝进犯,让父皇十分恼火,这会儿就故意操办起来,让他们瞧瞧咱们的骑射功曱力不容小觑,也惊醒那些想进犯的边境小国曱安分一些。”
“原是如此。”孟菀这才笑了,弯着眼眉宽慰着他,眼中尽然是星星点点的光彩。
若是赛马大曱会,那可得去瞧瞧了,兰陵本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国曱家,骑射本领本就是一绝,她从前不怎么见,这会儿有机会,可一定不能错过。
那样的欢喜,是鲜少见到的,皇甫谧静静瞧着,只觉得一颗心都跟着欢喜了起来。
他伸手抚了抚她耳畔的发曱丝,扬了扬眉:“到时候我就夺个魁曱首,你也得好生努力,早日给我生个孩儿。”
孟菀眨了眨眼,随即就嗔了起来:“什么嘛,这都能拿来说,坏蛋。”
引得皇甫谧一阵的大笑,看着她娇羞着脸颊一片的绯红,细细碎碎的发曱丝从耳边直垂到细曱嫩的脖颈,他忍不住伸手:“我是坏蛋?你当真这样的想?”
脸颊一点点的靠近,他紧紧凝着她,狭长的眸子里尽然是邪魅的光彩,看的孟菀一阵的心神荡漾。
“你。。。你要做什么?”眨了眨眼,望着他越发逼近的脸庞,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
“离我远点啊。。。”
他。。。难道又想。。。?
男人却只是靠近,并不言语,直让孟菀的心突突狂跳了起来,然而吻却并未落下,在近无可近之时,他忽然抬手,在她的衣衫上捏了一片叶子递到她眼前,望着她慌乱的神色,他暧昧一笑:“只是一片叶子,你想什么呢,真色!”
念及往昔,他似乎也曾用这样暧昧混沌的语气与她调笑,她的脸颊,越发的红透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爱作弄人!
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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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月初十,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因为又是双十节日,所以格外的隆重。
上午要在南苑马场举行赛马大会,而到了晚上,又在宫中设宴,一日都安排的十分的充盈。
一早起来,皇甫谧便先了一步去了赛马场,按着兰陵的规矩,这一日,所有的王孙公子都要上场比赛,骑射赛马,样样都要笔试笔试,分出个甲乙丙等来。
所以皇甫谧一早便去准备,天生好强的他,可是对这场赛马大会志在必得。
孟菀收拾了一番,眼见着时辰不早,方才两双宫女加上两双太监还有暮词一行十人,浩浩汤汤的去了赛马场。
平素里,孟菀出入的排场可并不这么隆重和盛大,但是今天是双节,是以礼数排场上,是要做体面的。
更何况,如今她是衡王妃,出入可不仅仅是她自个儿,更代表着衡王府,甚至皇甫谧的面子,她可不能让他丢脸。
到了赛马场,皇帝皇后以及诸位皇子已经到了,一行人在一处说笑,今天的皇帝,自然也是做足了排场,一袭龙袍显然是新赶制的,头上的冠冕也垂了九琉,均是浑圆均匀的珍珠窜成。
金袍玉冠的他,坐在一群皇子之间,看上去金光灿灿,丝毫也不显年迈,反倒那皇者之气因为岁月的雕饰而越发的盖压群雄。
孟菀倒是不明白了,这样的皇帝,在上一世究竟为何驾崩的那样早,还是以肺痨为缘由!
这样想着,有宫女将她安排在女眷席的位子上,与皇后以及诸位后妃还有皇子妃都坐在一起。
淑妃先前伤了心,这会儿定是不会出席的,孟菀便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众人围着皇后,她安坐位子上,莞尔浅笑,端庄优雅。
半来个时辰后,太卜开始唱诺:“吉时已到,请皇上致词。”
皇帝大步起身,蹋自高台前方,寥寥说了几句,便看了李公公一眼,而后回了座位。
李公公会意皇帝的意思,扯了尖嗓子高唱一句:“马栏开放,群马跑舞。”
所有人的目光,如今都落在了太卜身后的马栏上,数十匹通体雪白的马儿立在那里,窗框竖立在马背上,镂空雕花设计,涂了金色的漆,每一个镂空的横棱上,都系了一条大红的绸带。
但见他长臂一挥,命人将马栏撤开,马儿一开栅栏奔跑起来,绸带就迎风飞舞起来。
白、金黄、红,交织在一起,怎一个壮观和美丽能言清。
只见跑道上,并驾齐驱训练有素的十匹马儿,好似一匹匹上好的杭丝白锦云缎子,而那马背上的金丝窗框,又好似缎子上按了一双金色的翅膀,红色的绸带,更酷似翅膀上粘贴了一朵朵云霞,飘渺柔美,让人叹为观止。
孟菀原本不过是不得不来才会来的,这会儿却觉得十分壮观,荡气回肠的感觉,让她不由得一阵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