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做什么?”那一下打的不重,饶是这样皇甫谧还是装模作样的捂着脑袋追问。
孟菀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决定以牙还牙,撇嘴道:“笨啊,我姨母说了,这头发压在谁的枕头下面,谁就当家!”当然了,这个是她糊弄皇甫谧的,谁叫他捉弄她来着。
哪知皇甫谧却老实了,双手一摊,枕在脑后:“我都是你的了,这个家当然归你管。”
孟菀被他反将一军,一时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应对,却见皇甫谧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入怀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的心思我懂。”
孟菀静静听着,这会儿微微有些发怔。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一世,她定要做到这般。
念及此处,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他,而后用低而轻的声音道:“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初升的日头自窗子里照射进来,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耳边是回响的诗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此生,还这样长,有你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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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兰陵王朝的习俗,大婚的第二日要去宫中给帝后谢恩!
磨磨蹭蹭好容易才起床,身上这会子才觉得酸疼不已,恨恨的看了始作俑者一眼,那厮倒是镇定的很,被孟菀这么一眼,面不红心不跳的哼着小曲出去了。
孟菀对着他悠哉的身影挥挥拳头,在黄碟含笑的眼神中无奈的换衣洗漱了。
大红的彩服,虽不如昨日的喜服抢眼,那效果也绝对不差,孟菀对着镜子好好捯饬一番,略施粉黛,上上下下打量个仔细,直到满意了这才出门。
皇甫谧已经等在外头,见了孟菀,嘴角一勾,满脸含笑。
他双手一抱拳,煞有介事的做了一揖,“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举动引得孟菀一笑,心里是满溢的幸福,她嗔笑着瞥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头上一指:“油腔滑调!”
手被他捉了去,放在唇边细吻,他在她耳边低语:“油腔滑调也只对你!”
孟菀不说话,只赏了他一记白眼,嘴角却不住的上扬。
“坏蛋!”孟菀嗔了一句,握起拳头在他胸膛轻锤:“就知道欺负我!”
皇甫谧一笑,顺势牵起她的手来,放在胸口,“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进宫。”说着,凑上前去,在她耳边轻一呵气,语气暧昧的说道:“至于你要报仇什么的,就等晚上没人的时候!”
说着,下巴一扬,孟菀这才想起陪嫁过来的欢颜一直伺候在一旁,那么刚才的情形都被她瞧去了?
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跟在皇甫谧后头,亦步亦趋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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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宫中依旧是喜气熏天,处处皆是红灯红绸,显然是昨儿个的喜气还未曾减热。
一路走来,因为这个时辰皇上还在正阳宫与大臣议事,是以皇甫谧先过去,而孟菀,则是往重华殿皇后那一处过去。
孟菀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不少的人,正坐在那里说话,无非是一众后妃以及几名皇子妃,孟菀一愣,随即上前:“给母后请安!”
纵然不情不愿,纵然清楚皇后对她是心存芥蒂的,但是孟菀还是端端正正的行礼,并按着规矩改了称呼。
皇后并不热络的抬了抬手,这会儿已经有宫女搬了椅凳过来,孟菀在那厢坐定,便面露微笑的望向了众人。
那些人她认得的不多,就算知道是谁,却因着并不热络而无话可说,再加上皇后对她并不热络的态度,是以大家都未将她放在心上,纷纷继续着先前聊得,宫里宫外的鲜闻趣事,说了起来。
明显是在冷落着梦挖么,孟菀倒并不觉得如何,反正她知皇后因此婚事对她意见大着,是以坐在那里听着她们聊着,也不插话,只是面露得体的微笑静静坐着,思绪游离。
女人家的地方就是不缺谈资,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孟菀有些坐不住了那几人还聊的欢畅,孟菀不由得偷偷挪了挪身子,正在这时,外头就有人通禀,说是衡王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