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气氛,让皇甫谦不免心生慌张,偷偷抬眼望了一眼,见皇帝正望了过来,忙不迭的复又低垂下头去,低声道:“父皇,儿臣。。。”
“咣当--”话音未落,耳边就有什么滑过,随着茶杯摔在地上的声响,有几片落在他的手边,皇甫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父皇息怒!”
他自知此番罪孽深重,这会儿只能求饶,以期待着皇上能够心软一些,饶了他,否则。。。
“闭嘴!”皇帝却根本不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冷喝一声,再度打断他的话。
皇甫谦不免越发的慌张了起来,却当真是不敢再说话,或者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些贼人便出现的那样突然,他根本连抵抗的准备都未做好,那些粮草,便已经被劫走。
“你在朕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什么?一定会毫无疏失的将粮草送去那边,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粮草呢?在哪里?”
皇帝也是恼极了的,不但是恼皇甫谦丢失粮草一事,更是为自己一时头脑发热而造成这样的后果而懊恼不已。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因为皇甫谦送了一副他最喜欢的王右军字画来而一时欣喜着,便让他去办这样重要的事。
毕竟自个儿的儿子什么样他又不是不清楚,先前重修衡王府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什么?
而如今,酿成如今的后果,不但要想办法补救,还会延误粮草送去的时日,让川蜀一带的百姓多受几日的苦。。。
一想到这里,他便越发的懊恼了起来。
“父皇恕罪!”
皇甫谦不知说什么才对,只能连连的讨饶,皇帝却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一把扯下王右军的那一副《兰亭序》扔到他的身上,而后用冷而沉的嗓音道:“拿着你的画给朕滚出去,往后别让朕再瞧见你!”
没想到皇帝会发这样大的火,皇甫谦彻底慌了,跪着上前想要求饶,皇帝却一脚踹了过去,这会儿俨然是恨极了的模样盯着他,冷哼:“犯了这样大的错,朕不砍了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回皇子府里好生的反省,是想等着朕除掉你皇子的身份贬为庶民吗?”
一句话,说的皇甫谦呆愣当场,除掉皇子身份,贬为庶民吗?这一次,他犯的错这样的严重?
却是一刻也不敢多呆,对着皇帝猛磕了个头,起身慌忙的冲了出去,生怕多呆一刻,皇上会改变心意。
但是心里头却抑郁至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个儿怎么就疏忽大意到这个地步呢?还有那些贼人,怎么知道他们要走哪一条路?还一早埋伏准备好?
不对,事情太蹊跷了!
他这样想着,一抬头,就见远远的一个熟悉身影走来,不是朝向他,也不是往正阳宫去,而后。。。北五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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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乃是皇子未成年前居住的地方,如今一众皇子都搬离皇宫,住进各自的府邸,偌大的北五所,也只余下年幼的九皇子以及因为衡王府被毁而暂住宫中的七皇子皇甫谧。
因为在宫中多年,对宫里头的地形极为熟悉,是以孟菀一路走得极为顺畅,到了北五所,也能轻易的避开耳目进去,吹响了哨子,没多一会儿,皇甫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