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只觉得晕眩,胸口发闷想吐,她抓住谢琞瑱的衣服,觉得实在是难受。微微睁眼看见谢琞瑱一脸紧张担忧害怕的看着她,那感受就更重了,也娇气了不少。粉唇微启:“阿瑱,我好难受。”
他那么在乎她,也就难免想他更加心疼自己,这娇气起来也就并不招人讨厌了,反而让他觉得她极其依赖自己。谢琞瑱一边安抚她,一边让人去请医郎过来,方才当真是吓到他了,现下额头微微冒汗,紧紧抱住沈玉珠同她柔声说话。
“我替你揉揉,你哪里不舒服,先躺下。”谢琞瑱将她抱到床榻上,用被褥盖着,拿了凳子坐在她下方,替她撩开微乱的青丝。
这时医郎过来了,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婢女。
谢琞瑱没有让开,他紧盯这一幕,待医郎把脉过后紧接着就问:“可是哪里不妥?”
医郎起身退开一些才对谢琞瑱道:“谢郎主不必多忧,我方才给女君把脉,已确认女君怀有身孕了,恭喜郎主喜得贵子。”
医郎话音刚落,满室气氛就不同了。
沈玉珠失神的看着谢琞瑱,嘴角无知无觉的勾起弧度,哪怕呆呆的模样也能察觉她是因为太过惊喜而反应不过来了。
谢琞瑱更是喜不自禁,珠珠有孕了,有他们的孩子了!以前他有多稳重,如今便有些失了淡定,在医郎同他说了一些孕妇注意的东西以后,他站起身要送医郎,但很快回神沈玉珠还在床榻上,回眸看她一眼,就更舍不得此时和她分开了。
医郎已是成亲过的人了,此时十分自觉的不用谢琞瑱送自己,最后由他的心腹送上一番心意,送他离开。
沈玉珠躺在床上,脸色绯红,这才有了生气。
“我有孕了?”她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上辈子最后的她孤苦伶仃,如今却是再美满不过了。
谢琞瑱握着她的手,眉眼也多了喜气,柔声道:“是,你有我们的孩子了,日后还会儿孙满堂,珠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好好看护你。我们白头偕老,平安顺遂这一世。”
沈玉珠眼睛湿润,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心里酸甜交错,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就好像、就好像苦尽甘来了一样。
谢琞瑱是真的高兴,以前他在府里,上有兄长看着,却到底无法融入他们。不为其他,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谁的儿子。
他娘与那人做的事他自己都接受不来,更何况他名义上的父亲呢。如今他也独立门户出来,官场帮衬谢府,看在自己的份上,圣人也会善待几位兄长。只是谢府如何,他是不愿让沈玉珠在里面感受的,他的身份鲜少人知,他不愿让她去面对他的母亲。
这件事直到以后谢琞瑱才同沈玉珠叹气,那时,他们当真如现在所言,儿孙满堂,平安顺遂。
沈玉珠怀有身孕是喜事,消息分三方,一方传入宫中,一方传到沈府,另一方则被世家所知。
很快,宫里的赏赐如流水般抬进谢府,不过名义却是用的太后的名义。再加上谢琞瑱自幼也生长在宫中,倒没人多想此时,普通人皆认为这是谢琞瑱尤其得圣宠。
京都这边喜事连连,沈云楼那边却是一点也不顺遂的。
如今邵璋已经连两个月不曾找过她了,她虽有邵璋给的私钱,却是不够她的花的。宅邸是买下来的,但婢女婆子却也要给钱打赏的,再加上衣服首饰,真真是过的不如在沈府的日子。
如今又得知沈玉珠有孕的消息,更是气的发抖,砸了屋内的瓷器。这贱人怎能比她活的好千倍、万倍!
她不甘心!沈云楼双眼如淬了剧毒般,爆发出浓浓仇恨与嫉妒。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邵璋已不可靠,她只能另寻章法了!
气平缓了许久,她推开门叫人,冷若冰霜的找到一直在外替她办事的婆子,你来我往耳语一番,婆子又惊又喜,得令之后拿着赏钱下去了。她出了宅子以后,街巷对面就有人家打开了门,如同常人一般,毫无异常的跟了上去。
远在京都的人得到消息之后,请示了上面一番,最后将消息传递了回去。推波助澜,黄雀在后!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云楼万万没想到就是她嫉妒不甘到极点的时候,带给自己最可怕的危机。
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快的安心养胎的沈玉珠都惊讶的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