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挑现代舞,她跳的古典舞又不会有多出彩,思前想后,沈云楼还是决定就将两者结合,她豁出去了。
要想出名,就得胆大心细,她咬咬牙,心已狠扫视一眼这园子里的所有人,连水榭那边都知道了有位女郎要献舞。稍一打听,便打听出来是沈家的一位娘子。
初听时,还以为是沈家大娘子,不少儿郎朝沈玦看去,神情疑惑。沈玦冷着脸,道:“我阿姐舞艺平平,哪里会献舞,倒是女红是一等一的好。”
这话一说,仔细盯着花台长桌那边的儿郎们都淡了点心思,文相门风清韵雅致,若是沈大娘子当众献舞,倒是非常新鲜的。可作为沈大娘子阿弟的沈玦开口,既然说不是,那便真不是了。
可待会献舞的人又是何人呢,还是同姓的呢。
转了心思,儿郎们又开始琢磨。而同沈玦一桌的谢琞瑱等人,除了郭霖外皆心知肚明的想到了一个人。
沈玦脸色难看,赵徽羽一直希望文相能支持自己,对沈玦的关注不下于谢琞瑱。听下人说是沈家的一位娘子要献舞,也以为是沈大娘子,没想沈玦会一口否认。
赵徽羽目光看向他阿妹的那边,身边坐着的女郎各个娇艳如花,那沈家大娘子应当就在其中了。他眸色微暗,到乐师奏乐前都目光深沉的关注着那边。
有沈云楼献舞,乐师奏乐,众人的兴致似被提起了不少。沈云楼仿佛找回了上辈子在舞台上的信心一样,以前的她是舞者,就让她带着现代和古代结合的舞姿展现给他们吧!
妖娆的舞姿,广袖挥舞,好比那纤细柳枝还要袅娜。沈云楼这一出舞曲,确实多出不少新鲜的地方,一曲下来,不过是谨福公主和七皇子称赞几句罢了。
“我听说,你是沈家的楼娘子吧?”谨福开口道,她笑着又扭过头同身旁的女郎说:“阿珠妹妹,你且说说,楼娘子这舞如何啊?”
沈云楼原本高兴自得的心情一下跌了下去。
不应该众人都非常羡慕钦佩她的舞姿超群吗?为何不过淡淡几句褒奖的话就算了?
在谨福得知沈云楼是沈家的庶女后,想要同她深交的心也彻底没了,人家嫡姐在这儿呢,她何必讨好一个庶出而不是结交一个嫡女呢?
嘉奖了几句,让丫鬟给她多上了些吃食和茶水,安抚她跳舞发泄的体力。
见沈云楼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和谨福,周围还有不少看好戏的女郎投过来的视线,沈玉珠看一眼谨福,见她正笑脸盈盈的模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这话推给自己。
“能让公主夸赞,想必是不错。只是定然比不上舞姬的,阿楼也是为了公主庆生才献舞,想必也累着了,还是先回去坐下歇息吧。”沈玉珠好脾气的笑笑,也算是替沈云楼解了围。
谨福话里的意思是简单,可不就是将沈云楼当舞姬来用了吗?若是放着她不管,这场宴会过去后,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拿沈府的女郎说事,便是自己,怕也会被扯上一些风言风语。
哪有女郎这般哗众取宠的献舞的,还是在这么多儿郎面前,若是同至交好友,或是国家节日时才尽兴一舞,或是奏乐才是,这般作为在贵女们看来,就是拿自己的身份不当好的看,偏要做世家偶尔才有兴致观看的舞姬作为。
沈玉珠淡定自若的嫡女风范,让沈云楼自去休息的话,让等着看戏的贵女们颇为无趣。谨福公主见怪不怪,她也不过随性一问,既然沈玉珠肯放过她这庶妹出风头的事,那她也无话可说,去与一个庶女计较什么。
是以,原本安静的女郎这边,又重新热闹起来,同认识的人说笑起来,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谨福那边。
笑意荡然无存的沈云楼心里像被点燃了的小火苗一样,她简直要疯了,她简直不能理解这群古代小姐!简直不能!
老古板,乡巴佬,没见识!她可是舞蹈家!舞蹈家!居然把她当舞姬,她们懂什么艺术,懂什么舞蹈的灵魂?!愚蠢!愚蠢!居然用讽刺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别以为藏的多深她就发现不论,还有那谨福公主!
自己给她跳舞,她居然不领情要找沈玉珠嘲弄自己!贱人!贱人!贱人!都是一群贱人!
压抑的自己胸口似喘不过气的沈云楼一不注意,使得她手边的茶杯从长桌上掉了下去,瓷杯破碎,让不少贵女看了过来,和她同桌的庶女马上闭嘴,让刚要吐出口的嘲弄话语憋了回去。
“怎么了,楼娘子的茶杯碎了?”谨福看过来,问道。
沈云楼气归气,可在权贵面前,也要掐着自己的大腿,忍着疼痛,微笑平静道:“是我手误,不小心碰着了茶杯,没看见它就在边上,阿楼望公主见谅。”
谨福心里冷笑,一个庶女也敢在她面前摆脸子!她看一眼神情平静无波的沈玉珠,想想还是放这下贱的庶女一马。她道:“去,给楼娘子换上新的茶杯,收拾一下。”
沈云楼心疼的厉害,闷气憋的她脸色微白,心中怒骂,谨福这个贱人,若日后有机会栽在她手里,一定整死她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古人和现代人的脑电波也不尽相同……
给沈云楼舞蹈家点蜡。
顺便也给谨福公主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