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应该是他真正意义上地跟对方见面,但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弄得他困惑非常。
“听闻子笙跟田姑娘的感情十分之好,倒是让人羡慕得很。”那语气中的淡淡艳羡,若不是温子笙熟知他虚伪的性格,肯定会以为他是在羡慕所谓的姐弟情深,进而联想到皇室无手足之情而对他产生同情,然后因为同情而慢慢产生其他的情感。
不管是何时遇到,他的手段还是一样没变!
想到这里,温子笙心中厌恶更深,但他面上却是微微一笑,疏离道:“五皇子廖赞了,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关爱,这是很应该的。”若要虚伪,谁不会呢?看看最终是谁恶心了谁。
说完这话,也不等斐君昊回答,继续道:“五皇子,子笙该进去了,不然等会儿家父找不到子笙该着急了。”说着不时地看向屋内,的确是一副着急着进去的模样。
斐君昊不想这么快让他离开,但是他一下子找不到其他理由留他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只能点头同意。
“子笙告辞。”
看着温子笙即便努力克制但还是隐约看得出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斐君昊的眸色微微加深,嘴角那丝假笑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很清楚这次是他第一次跟温子笙有所交流,但是对方那隐隐的排斥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对方,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想起前段时间斐君琛跟温子笙的传言,他很自然地将这个罪名安在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斐君琛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这场婚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温子笙跟温相爷作为娘家人自然是要等到最后才离开的,于是在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之后,温相爷跟温子笙才坐上温府的马车离去。
深夜的街道上十分安静,只听得见车轮咕噜噜转动的声音,月光有些暗淡,跟白天的喜庆热闹形成强烈的反差。
今日奔波了一整日,无论是温相爷还是温子笙都有些累了,而且马车上的两人心思各异,都没有心思聊天,于是便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温府。
回到温府,父子俩互道了晚安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云清伺候完温子笙沐浴洗涮之后便出去了,温子笙泡过热水之后有些精神,于是又看了会儿书才准备上床歇息。
就在他站起身准备吹灭蜡烛时,窗户忽然“咔哒”一声开了,他一惊,转头看向,便看见一名陌生的玄衣少年悄无声息地站在窗边,一双子夜般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地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