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娘肯定会没事的。”见他突然哭了起来,温晨旭拍着他的肩膀哄道,然后抬头看向玄十六。
庞智也觉得这小孩挺可怜,见温晨旭看向玄十六,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也跟着看过去。
“少爷?”被二人这么盯着,玄十六回头道。
“十六你帮他娘看看吧!”想到楚晟辰好像有说过他会简单的医术,温晨旭道。
玄十六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不过却没有立刻去。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温晨旭,所以在附近不确定完全安全的份上,显然是不会离开。
“他是大夫吗?”听到温晨旭的话,小孩抹了抹眼泪后带着些期待的道。
“他会医术。”温晨旭只能这么回答。
在小孩心里,会医术的自然就是大夫,于是也不哭了,只是拿一双有些湿的眼睛盯着前面的人。
别说,那十几个青年男子虽然很快就被打出了院子,但他们居然没有跑,反而带着怒意继续朝徐、任二人扑过来。
见他们人品不怎么样但居然还有些热血,徐擎苍笑了一声,随即掰了掰拳头后将他们手上的棍子全都卸下来,然后抓着就是一顿狂揍。
男人有热血是好的,但用来对付小孩和不讲理的话,那就是欠揍!
打到后面,任楷林都乖乖退散了,站在一边看他动手。
将所有人都收拾一遍后,徐擎苍神清气爽的将他们一个个从地上拎起来。
被揍的腿软的一群人还要往下滑,被吼了一声“站好”后,下意识的便硬撑着站直了,生怕惹到这煞星又被一顿好揍。
瞧着他们这德行,还比不了自己手下的兵的一半,徐擎苍扫了他们一眼,“滚。”
一个字丢出,那一群人连滚带爬的就都跑了。
“舅舅好厉害!”听到小孩刚刚的话,再看到舅舅将那帮人都收拾了,温晨旭拍着手夸道。
旁边的小孩看了他一眼,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也跟着拍了两下。
“玄十六,你快去看看小孩他娘。”见那些人都被赶跑了,庞智提醒道。
小孩听到了,赶紧从竹床上跳下来,抬头看向前面其实让他有些怕的黑衣人。
“带路。”玄十六淡淡的道。
等他们一前一后进屋去了,庞智憋不住的把小孩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怎么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有这样的刁民!”听完后任楷林感叹道。
“舅舅,我们帮帮他们吧!”温晨旭拉着自家舅舅的袖子道。
要是他们就这么走了,那些不讲理又霸道的村民肯定会将母子两赶出去。
“这样的事我们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不理。”徐擎苍道。
玄十六出来后,表示小孩他娘没什么大碍,不过需要回马车拿些药材。
既然要管这事,他们少不得要在这里住几天,徐擎苍便让他和任楷林上去和陆亦说一声,然后将要用的东西带下来。
“娘让我带你们进屋里休息,她还说要亲自谢谢你们。”小孩说着便领着他们进去。
茅草屋除了后面的厨房外,一共还有三间房,小孩先带他们进了最大的一间,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有些老气的女人。
“娘。”小孩喊了一声,道:“我把他们领进来了。”
“多谢几位恩人。”那女人看到他们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你不用这么客气。”徐擎苍说着,又看向小孩,“还不赶紧扶你娘躺好。”
小孩喊了她一声,赶紧就要扶着她重新躺下来。
然而那女人却坚定推开他的手,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
徐擎苍手里抱着温晨旭,而自己单脚蹦进来坐在椅子上的庞智也不方便,于是就这么看她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
有些震惊的庞智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女人将自己的儿子拉下来跪在自己身边后道:“王家村是肯定要赶我们孤儿寡母走了,我不求别的,只求几位好心的恩公收留我儿。”
从女人眼中看到仇恨,徐擎苍道:“王家村为何这般对你们?可是和你们有仇怨?”不然的话,为什么明明是村里人误杀了人,反而还这么嚣张。
“我家那口子没死前本无仇怨,他死后我与王家村便有杀夫之仇。”女人咬牙切齿道。
本来她相公滚下山也不一定会死,却是王家村的人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那王家村的人为何那么嚣张?”庞智好奇道。
“他们王家村的人本就是丧尽天良的畜生,自己做错了事害了人命不说反应却还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女人说着,想到惨死的相公抱着儿子就哭起来。
“那你怎么不去报官?”温晨旭忍不住道。
“不说这里出去都难,即便出去后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哪里又找得着官府?何况他们王家村家家相护,谁知官府管是不管。”
不像那王家村里某些连山都没出过觉得他们村长就是最厉害的人,从外面在这落户的女人是知道可以告官的,只是却也没那么容易。
徐擎苍也觉得这片地方的官员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管辖之下,还有这么个藏在群山中间的小村子。
“你放心。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既然这事我们遇到了就一定会管!”最后徐擎苍道。
而从绳子上去后,玄十六却不知用什么法子叫来了六七个同样着黑衣的人出来,然后搬着轮椅和马车上的东西从斜坡下来一同回了茅草屋。
马匹和马车留给一个黑衣人看着后,陆亦也和他们一起下去了。
本来灰仆仆的茅屋里,经过几个黑衣人的进进出出,很快就变得整洁舒适起来。
那几个黑衣人忙碌完就离开了,徐擎苍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再看焕然一新的房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哇,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庞智看着大变样的两间空房高兴道。
温晨旭坐在轮椅上,捏着挂在脖子上的银哨子在手里把玩着心里想着远在京城的人,本来因为听到这家的事有些不好的心情也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