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真是诛心之语了,直指君殇罔顾圣恩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旁边几位贵公子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皆都再一次提了提心肝,可别这两位殿下争斗,却牵连了他们这些无辜的啊!
君殇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
他回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这位太子皇兄一眼,只一眼,如寒冰利剑毫无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死人,直让人透心的凉,连太子也不由得后背凉了凉,下意识绷紧了肌肉提高了戒备。
不过君殇除了那一眼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一眼扫过就再不看他,径直离开了凉亭。
君御不由得抽了抽凉气,觉得牙疼!
且不管这边是如何争斗,怎样的暗涌,就说沈妍汐那边,“昏迷”中的沈二小姐终于悠悠转醒,初时的迷蒙过去之后很快垂下了眼睑,秀眉无意识的轻蹙,好一副黯然神伤自怨自艾的小模样。
这房里此刻已没有那许多人,除了香香和被匆匆请来的大夫之外,就只剩下这侯府的老太太,夫人,以及她的亲娘沈夫人,再有几个丫鬟候着随时听从主子们的吩咐。
她一醒,几位夫人顿时就朝她围拢了过来,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关切之情,再一通嘘寒问暖很是关怀,直到那已诊好脉的大夫写了药方双手呈上来时,才将她们的注意力分散了过去。
“表小姐身子骨不比常人,且还有伤势未愈,更是体弱,受了惊吓刺激才会昏厥过去,此药方能作压惊之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往后不可再受惊吓,需静养。”
“有劳大夫了。”
老太太亲手接过了药方吩咐丫鬟们下去安方煎药,而香香站在旁边看着,对主子的敬仰之情真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真不愧是主子,她想让大夫给她诊出什么脉,就能诊出那个脉来。
简直不是人啊不是人!
沈夫人坐在床沿,伸手轻抚着沈妍汐的头发,看她一脸的黯然伤神,不由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闻言摇了摇头,又轻咬了下嘴唇,似欲言又止。
这模样更让人挂心,沈夫人也觉得奇怪。
这个孩子自回京之后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有些胆小怯懦,跟她说话也多是点头摇头或是回上几个字,更是几乎从不曾要求过什么。
不过现在着欲言又止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更放柔了语气,说道:“有什么话或是想要什么尽管与母亲说便是,不必犹豫为难。”
沈妍汐于是眼波流转就换了种神采,再抬眸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和掩饰不住的忧愁,又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才终于开了口,“母亲,可否退了与七殿下的婚事?”
沈夫人蓦然怔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顷刻间只觉满心的惊怒交加,不由惊呼出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