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机训练有素,在货车司机稍微有别车意图的时候就赶紧猛踩油门嗖地冲出去,险险地避免被货车撞上的悲剧。
“痛……”司机突然加速让骆迢迢一头撞在前车的靠背上,即使李暨重反应迅速地拽住他,依旧让他的脖子被扭了一下,疼得不能自已。
此时李暨重已经确定有人要对他们下手,在骆迢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他系上安全带,道:“忍一忍,那辆货车有问题。”
骆迢迢察觉自己的手被李暨重握在手中,听到有危险时那一瞬间产生的紧张也消散不少。
司机在加速超过那辆货车后,那辆货车竟然仍不死心加快车速对他们穷追不舍,然而因为车辆本身性能的限制,货车哪里能追的上轿车,几分钟后货车就被甩得看不见踪影。
甩掉货车后,车上的三人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件事出自肖家的手笔,那么接下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们。
骆迢迢也心里也想的明白,大概是现在的局面对肖家越来越不利,导致他们狗急跳墙了。
“别怕。”李暨重捏了捏骆迢迢的手:“我们的车是经过特别改装的。”
骆迢迢回捏了李暨重的手,表示自己没有害怕。
接下来的一路,都显得有些风平浪静,李暨重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给吴怀庸拨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到崇海高速公路的出口接应,他觉得肖家很可能在高速公路的出口上布置了什么。
吴怀庸接到李暨重的指令后,赶紧将保镖召集过来,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与保镖驱车赶往指定的高速公路出口。
一个小时后,李暨重所乘坐的车行驶到崇海出口处排队等候缴费,他们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成员,只是在出口不远处有交警设卡,大概是检查酒驾之类的,每一辆从高速公路车出口出来的车都要通过检查才能走。
李暨重他们也不例外,行驶到关卡的时候被交警拦了下来,让他们下车接受检查。
骆迢迢与李暨重对视一眼,李暨重轻声在骆迢迢耳边说了声“小心”,然后才率先下车。
周围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交警让司机对着一个仪器吹气,然后检查车牌和司机的驾照,一切都按正常的秩序进行着——除了几个从后面车辆下车靠近他们的人。
那几个人身材高大男人走近交警,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向交警询问附近一个非常生僻的地名,交警也耐心地跟他们解释。
骆迢迢接受完检测以后,想要往李暨重的方向靠近,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的,他总觉得这些交警有意无意地将他们三个人分散开来,而那几个问路的人便处于他们三人的中心挡住他们的去路。
吴怀庸带着保镖们早就等候在路口的地方,骆迢迢朝那边看了一眼,距离不过一百多米,而吴怀庸和保镖们也正向他们走来。
只要与吴怀庸他们接头,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吧?骆迢迢心里想着,然而就在他松一口气的时候,原本正在与交警问路的几个大汉突然从衣服里抽出几把长达三十多厘米的西瓜刀分别朝他们三人挥去,目标直指颈部的动脉,要是没能及时避开,绝对要人头落地!
骆迢迢跟李暨重的搏击不是白学的,下意识就往边上闪开,在大汉一击不成的时候往旁边的障碍物躲去。
“去吴怀庸那边!”李暨重即刻朝骆迢迢喊道,原来李暨重和司机早已被几个人缠住,每一次避让都极其凶险,一不小心就会见血。
那些人大概是看骆迢迢比较好对付,只让其中一人缠住他,但他万万没想到骆迢迢竟然能避开他突然的一击。
大汉并不是什么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只懂得追人跑,挥舞着西瓜刀粗暴地砍人,骆迢迢听到李暨重的提醒后没有多想,直接朝吴怀庸的方向跑去。
他知道李暨重有危险,但是他更知道自己不应该让李暨重分心。
另一边,吴怀庸等人看到那些大汉抽出西瓜刀的时候就已经极快地朝这边跑来救援,只十几秒钟就将追砍骆迢迢的人拦下来制住,两个保镖站在骆迢迢旁边保护他的安全,另外的人都赶紧跑到李暨重身边帮忙。
交警们好似没有看到那些歹徒的暴行,根本没有上前阻止,任由他们放肆地挥舞着西瓜刀朝李暨重他们砍去,而那些停在路边的车辆见势不对,不是立即冲卡离开就是锁好车门不敢出来,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人敢见义勇为!
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就在车里用手机录像或者拍照,打算把他们亲眼看到的惊险的一幕发到网上,争取留下证据。
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李暨重他们就这样孤立无援地利用周围的障碍物躲避大汉的攻击,好在保镖们训练有素,几分钟后就将所有的歹徒都制服,用绳子绑起来扔在马路边,这时周围的秩序才恢复正常,那些车主见没有太血腥的场面出现,纷纷松了一口气,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制服歹徒后,交警们才马后炮地上前对李暨重等人进行询问,不过李暨重深知这些交警应该是肖家一派派来的喽啰,不再与他们啰嗦,让吴怀庸直接拨打110,然后亲自跟崇海市公安局局长说明了此事。
察觉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局长亲自带着警力只用二十几分钟就赶到现场将这些暴徒押回去审问,而李暨重等人也跟着回去做笔录。
这次的事情让骆迢迢感到十分后怕,尤其是他看着李暨重徒手被两个人追砍的时候,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恨不得以身代替。
他是真的没想到,肖家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一出手就要他们的命!
做完笔录后,李暨重和骆迢迢在保镖们的保护下回到家里,待李暨重脱下衣服,骆迢迢这才发现他的小臂上有一道血痕,是伤口流出的血液凝结成的。
骆迢迢闷不吭声地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走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李暨重。
“疼么?”骆迢迢用沾着酒精的药棉在五厘米长的伤口上擦拭,将血迹擦掉。
李暨重没有说话,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骆迢迢的头。
将血痂擦掉以后,骆迢迢用力将伤口附近的血挤出来,用棉花洗干净,然后在伤口处撒上云南白药,检查过李暨重身上没有别的伤口以后,骆迢迢这才将医药箱收起来放回原处。
不知道怎么的,这样的形状让他想起上辈子帮赵陵城处理刀伤时的场面,上辈子赵陵城的血把他家的客厅染了一地他都没现在这么心痛,大抵是因为感情不一样吧。
放好医药箱后,骆迢迢才窝到沙发上,将自己埋进李暨重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如果当时李暨重稍微有一点不留神,身上就很可能不只这么点小伤口。
两人沉默着拥了一阵,李暨重才道:“小骆,过几天就出发去美国吧,我会让我的朋友照顾你,肖家的手伸不到那么远。”
肖家的势力只在国内盘踞,骆迢迢去美国自然比呆在国内安全,肖家的人太疯狂,保不齐那天他们就买通那些亡命之徒冲进他们家里来一个自杀式爆炸什么的,根本无从防备。
“那你呢?”
“我要留在国内处理肖家的事情,他们已经开始不顾一切了。”
肖德初和赵馨瑞的这场官司,并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官司而已,很多官员都因为这场官司开始站队,几乎很大部分的势力都已经在向赵家倾倒,其中李暨重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所以肖家才会忍不住对他们出手。
骆迢迢虽然知道李暨重不可能跟他一起去国外避难,但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还是心有戚戚焉。
“江叔会跟你一起过去。”
“嗯。”
于是骆迢迢在没收到大学的通知书之前,前往美国的行程就已经被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