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时,庄萌萌穿着一条粉色睡裙,站在镜子前用维生素e涂睫毛,据说这样可以让睫毛又黑又长。赵子墨在电脑上玩植物大战僵尸。
舒瑶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从柜子里拿出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没过一会儿,程璐也回来了,脸上却挂着泪痕。
庄萌萌与她撞了个照面,回到位子上和赵子墨小声道:“你看她,哭了啊?”
赵子墨停下来,向右边瞥了一眼,只见程璐低头坐在台灯下,一言不发。
“哭了吗?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肯定是。”庄萌萌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那么帅的男朋友,是我我就做一辈子听话的女仆,哪里敢吵架啊,就算他要打我,我也心甘情愿啊。”赵子墨捏着嗓子说。
“哎呀,哪能那么犯贱!”庄萌萌轻拍了她一下,“女人要么做公主,要么做女王。”
赵子墨咯咯笑道:“我恐怕没你那个命哦。”
“要不我给你化妆?你看程璐,她今天化妆了,漂亮好多。”
“不,我才不化!”赵子墨扭过头去,继续打她的僵尸了。
不一会儿,舒瑶穿着格子睡衣,头发湿答答的,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走到自己桌前,把吹风机接上电源,开始吹头发。
庄萌萌闲得无聊,一屁股坐到舒瑶床上,微笑看着她。
“你这些天在半夏咖啡馆打工,有没有被男生盯上?”
舒瑶怔了一下,连连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庄萌萌疑惑地蹙起眉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与此同时,程璐突然转过了头,一双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舒瑶的脸,目光中充满了惶惑和震怒。
——完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今晚在咖啡馆的事。倘若她知道今晚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必定恨我一辈子……
想到这儿,舒瑶赶紧关掉了吹风机,大声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偶尔过去帮忙。”
“偶尔?那你回来这么晚。”庄萌萌狐疑地看着她。
“我是泡在图书馆看书呢,不小心看入神了。”她嘿嘿一笑。
“好吧,下次别回来太晚,不安全。”庄萌萌无趣地站起来,爬到上铺去了。
“嗯,知道啦!”舒瑶瞄了一眼程璐,见她收回了目光,又低头想自己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重又打开了吹风机的电源。
哎,怎么就成了同性恋呢?
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在心底默想,瞬间觉得程璐也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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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军训正式开始了。所有新生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迷彩服,到操场集合。各学院按照性别分成男女两个班,分别由不同的教官带。
英姿勃发的教官们排成两列纵队跑步进场。
女生们在底下窃窃私语:哎,这个帅;不,你看那个,那个年轻;这个这个,这个好斯文……
最终大家发现,还是法学院的女生有福,她们的教官是公认最帅的那位。不过用赵子墨的话说,其实不是多么帅,离鞠逸文差了一百条街,但是胜在皮肤白净、气质腼腆,很能激发女人的母性,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教官用最标准的军姿站在烈日下,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目光扫了扫队伍,说:“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分成五排,按身高站好,左右一拳距离,前后一臂距离。”
女生们赶紧移动碎步,个子矮的自动往左边站去。最后,赵子墨站在了一排最右边,庄萌萌紧挨着她,再旁边就是舒瑶,她的身后是程璐。
接着,教官以极快的语速说:“我姓肖,小月肖,今天起负责给你们训练,希望合作愉快。第一个星期前四天队列训练,要求熟练掌握稍息、立正、报数、向左向右看、停止间转法、跨立、整理着装,后三天训练三大步伐的行进与立定、坐下蹲下起立、脱帽戴帽敬礼。第一个星期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不进行户外训练,统一到大教室上军事理论课。第二个星期前三天学习格斗拳,后三天唱军歌、阅兵式训练,最后一天汇报演出。听明白了吗?”
“明白。”女生们声音稀稀拉拉的。
“听明白没有??”教官提高音量又问一遍。
“教练——”赵子墨突然举手。
教练扫了她一眼,声音短促而有力:“一排一号,出列。”
她只好上前一步,走出队列:“教练,听你说的,是不是不用站军姿?”
教官沉下脸来:“军姿每天都要站。”
“噢……”
“归队。”教官拎起胸前口哨吹了一下,“好,现在注意听口令。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新生们回到宿舍叫苦不迭。庄萌萌一个箭步冲到镜子前,紧张地抱住自己的脸:“啊,我晒黑了!”
“这是肯定的啊,历来军训都要脱一层皮。搞不懂学校是怎么想的。现在世界一片太平,就算哪天真要上战场,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女子啊。”赵子墨迅速摘下帽子,扒下迷彩服,大口喝可乐。
庄萌萌走过去敲了她一下,“少喝可乐!我从来不喝带颜色的。”说着拿起了自己桌上的雪碧。
舒瑶也是浑身疲累,坐在桌前拿出了一瓶杨梅罐头,拿不锈钢调羹美滋美味地吃起来。
“嗯,真甜!”她自言自语着。
“对对,舒瑶给的杨梅罐头还没吃呢。”赵子墨翻箱倒柜。
“明天再吃吧,快眯一会儿,下午还要上什么理论课呢!”庄萌萌率先爬上了她的卡通床。
舒瑶笑了笑,一转念,竟又想到了鞠逸文。不知他们经管院的队伍在哪里?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下午两点,军事理论课在大阶梯教室开始了。一位资深教官坐在讲台上,采用图文并茂的ppt授课,但这些东西男生可能感点兴趣,女生压根看不下去。加上天气闷热无比,教室里人满为患,不一会儿,舒瑶觉得头晕乎乎的,就趴在桌上睡觉了。
趴下没多久,在教室最后一排维持秩序的肖教官走过来了,一只手捏成拳,重重地敲她桌子。敲了十几下,她不得不懒懒地抬头。
不知怎地,灵机一动,未等教练发话,她先发制人地说:“我中暑了……”
教官怔了怔,随即说道:“出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