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彼此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好处,却说不上。没有人会相信,只是由于共享爱情的乐趣,就可以使他们这样热烈地相亲相爱!
“很显然,两人心中都在愿望着一种隐约感觉到而说不出来的东西……他们俩都在想,这正是他们许久以来所渴望的事,那就是和爱人熔成一片,使两个人合成一个!”
盛桐将陈静言的发端缠绕在自己手指上,如此反复,沉吟着说,“这个故事是讲,我们生来应该是完整的,这种对于完整的希冀和追求,就是爱情。”
“那你找到你的另一半了吗?”陈静言赖在盛桐怀里,娇嗔着,抬眼望他。
“根据上述故事,关于这个问题,你和我的答案,应该是一致的。”
他们再度接吻。
这一吻,不再像夜间那么*汹涌,它不疾不徐,却带着直达心灵的力量。
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变得主动了。身体仍然痛,但没那么严重。在他再次爆发前,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和他一起达到*。
原来是那种,全力忍耐、收缩、退避,直至无路可逃,然后遽然绽放——啊,烟花一样的快乐!
“就算现在我死了,也完满了。”
他疲累至极,闭着眼睛,喃喃讲出这句情话。
她觉得很不吉利,想要辩驳,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光在心里想着想着,与他一同沉沉睡去了。
没有比他从后面环抱着更好的姿势了,两人蜷缩着,如回到子宫内的婴孩,睡得那么沉。陈静言醒来时,已是中午,盛桐不知什么时候下楼了,大约见她还睡着,没吵醒她。
她第一时间查看了床单,那一抹殷红特别刺目。抽出来到洗手间用力搓洗干净,对着天光照一照,确定完全看不出来了,拿电吹风吹干,重新铺上。被子也叠得平平整整的,再自己洗漱好,斜绑个麻花辫,这才下楼去。
盛桐正坐在院子里,背对着她,在和兰生聊天。小男孩洋洋呢,拿根棍子挖泥巴玩,鼻尖几乎凑到地上去了,一只小猫在他边上守着。
高原地带的阳光,那么暴烈地砸在他们身上,从屋檐的影子望出去,人如在金沙金粉里埋着,似幻似真。
“你们会结婚的吧?”兰生在问,她的心骤然抽紧。
“遇到她之前,我不怕死,不畏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盛桐不经意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竟光辉灿烂似琉璃盏:
“遇到她之后,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思虑起将来。我现在特别想同你们一样,与她结婚生子,把日子一天天这么过下来。”
从没问过他对以后的打算,想不到他早有设计,内心不是不喜悦的。
“你以后要接管你父亲的公司吗?”
“哎,人背负着责任,就不得自由。其实说心里话,我想要的真的不多,如果能和你们一样,在这荒郊野外,搭座房子,种点麦子,生个孩子,就足够好了!”
生孩子,他提到孩子,陈静言立即想起昨晚的事,内心不由得一阵羞涩与甜蜜的抖颤。难怪《恋人絮语》写道:心是*的器官,它扩张,收缩,就像性器官。
洋洋玩够了泥巴,像只小狗一样,在爸爸和盛桐之间爬来爬去。兰生拍着盛桐的肩膀,两个男人爽朗大笑着。
“静言,怎么不出去晒太阳?”什么时候,春和从厨房端菜出来,还是那样咋咋呼呼的,“一会儿该吃饭啦!”
听到响动,两个男人一齐朝门廊下望过来。天哪,盛桐眯起眼睛,轻笑着看她的神态,真是太英俊了,她不得不低头躲避他的光芒,又忍不住抬起眼帘偷看呢。
他大踏步过来,扯了扯她的发辫,诡异地笑,细细打量周身,“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嗯,”她点头又摇头,隐秘的欢喜流淌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无人知晓。
“那就吃饭吧,”他的手很自然地抚过她的腰,几乎听得到电火花嗞嗞作响,“吃完饭,尼玛会带我们去飞来寺,刚好有一家人要去转山,他打电话来了。”
全听他安排好了,什么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