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派个人去催一下,否则……”
“草,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了,咱们六姑娘爱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黄鹤挥舞着沙锅大的拳头,差点就砸在宝隆脸上。
“哼,”宝隆冷冷地哼了一声,阴声细气道:“小的不开染房,不过是跑腿取个东西而已。”
“又不是不给你取,直嚷嚷什么,再嚷小心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黄鹤怒目而视。
“只怕你没胆子下这个拳头!”宝隆沉下脸,毫不畏惧地与他针锋相对。
“有种都有胆子,只有那种不带把儿的才整天动嘴皮子。”黄鹤学着宝隆的样子尖着嗓子拖长了尾音。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这位公子好不识趣,取笑我们这些没根的人有何意义。”宝隆再也把持不住,气得胀红了脸。
“知道没根就好,嘴巴别弄得像刀子一样切了下面还得切脖子。”黄鹤满意地点头,赞赏地看着宝隆。
“小的为了父母亲才委身为阉人,绝不羞耻。小的忠心为主,这脖子也不会被切掉。”宝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颤。
黄鹤眼底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大掌迅捷地一挥,直抽在宝隆脸上。
这一巴掌,吓得齐昌业直哆嗦,这哪里是打小公公,分明是打怀王的脸啊!
都说打狗尚要看主人,这个体格魁梧的男子到底是何人,居然敢教训怀王的人?
齐昌业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他的宝贝女儿又招惹了谁?不过看这巨人似的男子似乎很宠六丫头,但并没那种男女之情。应是兄长之谊。
会不会是当年她们提及的那个敢与江提督府作对的伟公子?
“敢问这位可是黄公子?”齐昌业依稀记得是黄姓,虽然他行为粗莽、衣着普通,但敢与提督府作对,大抵也不是普通人。
“黄公子,黄鹤黄公子是吗?想你也曾是我们王府贵客,现今这样蔑视我们王府,这是闹哪样。你说。你快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宝隆痛得直抽气,整张脸都肿了。
“滚你`妈`的蛋。老子除了想抽你丫就没别的,难道还要老子上你!”黄鹤看看宝隆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被自己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宝隆去哪里不是受人尊重,就连达官贵人也要卖他一个面子。何时曾受过这等气,瞪着黄鹤尖声道:“小的也曾是大丈夫。不,小的现在也是男子汉,虽然不能传宗接代,也不会忍气吞声受人侮辱。既然黄公子不给我们怀王府脸。小的也与你无话可说。”
“怎的,老子本来就懒得与你说话。”
“你别得寸进尺。”
“怎的,你嘴巴没烂。还要吃老子巴掌是吗?”
齐青玉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忽然记起了这个太监的事。后来秘密被怀王送到南韶潜进皇宫当细作,可见怀王对他依赖的程度。
黄鹤这般无赖,只怕是起了别的小心思。
原来他表面上也与怀王也闹翻了?
这些夺权夺利的男子,真搞不懂他们闹哪样。
“好了。”齐青玉站起来,振作精神全神贯注地执起工具,通过一番锉、挤、镶等手法,将栩栩如生的虎魄镶嵌在发冠的正中央——龙头的顶上。
“将那些紫金黑檀木盒拿来。”齐青玉捧起发冠边看边吩咐陈芝。
“来了。”陈芝立刻取来,打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