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怀王有些惊吓,耻笑他的幼稚,“堂堂护国将军的婚事怎么可能是家事?全天下谁不巴望着能与李家结秦晋之好。”
李宇轩给了齐青玉一个安慰的眼神,如鹰般锐利的眼眸转向怀王,严肃地说:“没错,就是家事。谁巴望与本将军何干。”凛然的姿态就像立于将台,下达如山军令时的沉肃,宣告他的绝不妥协。
刀口舔血八年。肃清陇西外族,平定西北大漠。上宣大楚炳炳之威,下慰黎民哀哀之野,如此功勋尚不能让他娶喜爱的女子为妻。那他何须为谁抛头颅洒热血?
随着他心神的起伏,强横的杀气丝丝外泄,四周的空气就突然像停止流动般,局促窒闷。
怀王俊朗的脸容始终挂着揶揄的笑容,喜怒难辩,“如若将军认为能跳脱尘世外。算本王多管闲事。”
怀王缓缓地打开画着庐山风光的折扇,轻轻扇着,临走前回眸,炯炯目光刚好落在齐青玉妍丽的侧脸,红唇弯出一抹眩目的笑意:“齐六姑娘,虎魄累丝龙纹紫金冠,后日巳时,准时送到本王府上。”
语毕,礼貌而风流地向齐青玉颔首,方才浮华离去。
“不必理他。”李宇轩转身对齐青玉说,隐怒的神态恢复如常。
桃夭斋大门前,婢仆们已经将地方收拾干净。
张秀才仰面寻找桃夭斋的招牌,只觉脖子都酸了,还找不到,不免垂头丧气。
叹了口气,抹额上的汗时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块倒放的牌匾,虽然上头的金漆已经剥落不少,但还是能看出“桃夭斋”三个大字。
张秀才精神一震,加快脚步走进铺内,迎头就看到绷着脸的陈山水,忙笑道:“掌柜,鄙人姓张,这里有齐六姑娘的聘书,不知道六姑娘在否?”
陈山水打量了张秀才一会,看他文质彬彬,才接过他手上那张有些皱巴的纸,打开来仔细一看,果然是齐青玉的平常用的笔迹。
“张秀才你好,我是这里的掌柜陈山水。六姑娘现在不得闲,你先到后堂去坐一会。”
张秀才往内堂走时,恰好碰见从楼上下来的怀王。顿觉四周倏忽间变得凉飕飕,他不由得搔了搔双臂,又连忙躲开垂首而立。
怀王走过时,张秀才注意到他的蟠龙饰物,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屏神鞠躬。
陈山水看到怀王走过来时,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突然又壮了胆子屁颠颠地冲了出来,笑哈哈地屈膝揖礼:“爷,您走好。”
眼高于顶的怀王突然顿住,赏了他一眼,眼光凌利的余光暗暗掠过张秀才。
陈山水只觉心醉神迷,霎时间像踩在棉花上,快给跪下了,“爷您慢走,慢走。”送了一路,直到怀王与护卫的身影消失在长街。
阁楼上。
“我打开门做生意,有客人订货,我应该做的。”齐青玉小声解释着,因感觉李宇轩有些不悦,便有些拘谨。
“你迟早要放手。”李宇轩注视着她,道出这个不容回避的事实。
齐青玉心里微揪,决定敞开心扉告诉他:“我要进宫当司珍,我不嫁人。”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就是一声严肃的诘问,他生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