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儿莫信口河,你先说齐家谁可当此大任?”左夫人目光还在图样上流连,这画工实在没法挑剔,令人移不开眼睛。
齐青玉掷地有声:“禀夫人,民女可当。”
小模样儿认真得令人发笑。
左夫人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随后真挚地说:“你若有此本事,我便许你齐家在建邺立足。”
齐青玉一听,可得劲了,忙回身拉曾氏一同下拜:“谢夫人……”
“且慢。”左夫人制止手势一起,边上的丫鬟就已经搀住了曾氏和齐青玉,“别嘴巴说得轻松,等做出来后再拜也不迟。”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曾氏正有种拨云见月的喜悦,齐青玉也是笑着。
“可是你不祥之名已经传遍酒家食肆……”突然闻左夫人话锋一转,就如一盆冷水扣在曾氏头上。
“六丫头,是谁诬蔑你?”曾氏惊颤地问。
敢情刚才齐青玉复述在宝屏院发生的事时,曾氏根本没听?
齐青玉给了曾氏一个安慰的笑容,转而对左夫人道:“首先求问方夫人为何昨日会差人让民女过府?”说的是云淡风轻。
左夫人觉着有些意思,葫芦里卖的药到底显露了些,“你派人送一万两到方家去?”
她的确是知道的,所以才有开始说那句“抬着一箱金子求见,也未必见得”的话。
再者这话明显着向人承认,她在方家埋有眼线,是将齐青玉归入可信之列了。
齐青玉得了准信,也大方了,“宝屏院发生的事其实就是一个局,针对左二小姐订亲的事而设,民女大概讨了别人嫌才会被捎上。”因齐青玉不懂左灵茵排辈个中门道,还依先前的认知来称呼。
如此聪明,真是奇才,梁三丫头也没作大。“依你看,设这局有何作用?”左夫人向舒月递了个眼色,舒月微福身,上前将齐青玉抱至左夫人旁边的主位上去。
“容民女先请教夫人,那二夫人膝下可有与左二小姐年岁相当的千金?”齐青玉相当用心,早就把事情来龙云脉重新梳理了一遍。一切与她靠拢、对她有利的人都要留下,想害她的人通通去死。
左夫人目光透出赞赏来,“是有那么一个,左灵雪,今年二八年华。”
突然,“呯”的一声,齐青玉身后的墙轰然一声巨响,吓坏她了,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头。
左夫人眯了眯眼,下意识伸手轻拍齐青玉后背,“是那粗鲁的姐儿,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
齐青玉立刻明白,定是左灵茵藏在后头听着,事关终身大事,便坐不住跳起来了。
“岂有此理!”话音未落,小花厅的门就给踢开了,吱嘎直响。齐青玉透过门,看到李子脸色铁青,紧紧握着双拳。而左灵茵则站在李子旁边,比她还要高出寸余,如风则站在左灵茵后头,柳眉倒竖。
“为母这有客人。”左夫人并没责怪左灵茵,只是轻轻提醒。
左灵茵连忙挤出笑脸,缓缓入内,如风立刻将门掩起。
可这门才刚掩上,左灵茵就凶相毕露,“齐青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编排我,目的就是想让左灵雪占了我的姻缘?我呸,也不瞅瞅左灵雪那个病害样,她配得上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