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引玉。
果不期然,不到片刻,针落可闻的小厅突然炸开了窝。嬷嬷丫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情歌词儿”到底写了啥,写给谁的?
“都给本夫人闭嘴。”大概嫌下人闹得心烦,左二夫人才出言制止,“原来是大小姐写的词儿,这倒没事。不过你二人将长姐的名贵瓷器给砸了,今日免了这午膳,到思过堂去反省吧。”
“娘!”左灵浠不依地大叫。
左二夫人轻轻地瞥向左灵浠,目光过去带出严母之姿,可落在左灵浠身上时,变得锐利如刀子。
左灵浠倏地一震,不敢再有异议。
“都怪你!害我们被罚,你这个不祥人!”左灵湘忿怒地瞪着齐青玉。
不祥人?原来要她到此处来目的有二,一是作旁证,二是打上不祥人的记号。
虽然不知道自己从哪处旁枝末节得罪了二夫人,但记号是清楚明白的抹上,就等扩散坐实;然而这旁证就是见证二人砸个花瓶砸出一首情歌词儿来吗?
想到此处,齐青玉瑟缩了下,委屈地扁了小嘴巴,“不关我的事……”
左灵湘大声地指责:“若不是你见了宝贝非要抱着玩,长姐的瓷瓶能摔烂吗!”
左灵浠也不甘人后:“对呀,若不是你,长姐能给这没眼力见的下贱婢子笑吗!”
“长姐都二九年华了,不就写首情歌儿嘛,有什么好笑的。”
“哎,那不是长姐作的,是长姐抄的。”
“这么说长姐是有心上人了?”
“是谁呀?”
两姐妹越说越放肆,越说越高兴,都快贴在一起了。
口水绕了一圈又喷到左灵茵身上。
“放肆。妄议长姐,该当何罪?”左二夫人一派正气,颇有大家风范。
左灵湘噤语,左灵浠却不服气地哼道:“有事说事都有罪吗。”
“来人,将她们带下去。”左二夫人说一不二,两个二等丫鬟打扮的年轻婢子立刻应声上前将人带走。
然而这回,两姐妹并没反抗,顺从地随婢子下去。
齐青玉抬眸,佯装好奇地往门口望去,左灵湘和左灵浠是蹦哒着离开的,哪里有一点受罚的可怜模样。收回目光时轻轻睃了左二夫人一眼,那种贵气的装扮上一世虽是常见,然而还是能惊艳目光。
华丽的粉地盘绦红梅纹锦褙子,配搭淡青暗花微褶裙,足蹑银绣红梅丝履,一套凤头金簪葳蕤生光,并锦衣色鲜,却不及左二夫人的十只指甲鲜亮。那是宫廷赏赐才有的纯正染甲颜料。
“哎!”正在齐青玉暗暗打量左二夫人时,郭姨娘暗叫一声不好,就连脸色也变了。
左二夫人左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信笺,阖着眼瞥向郭姨娘:“何事惊慌?”
“夫人,不好了。”郭姨娘猛地一震,压低了声音,“三月时大小姐不是出府游紫金山去了吗?紫金山最著名的栈道两旁不正是种了许多杏花。”
“那又如何?”左二夫人显得兴趣缺缺。
“当时妾随三夫人和大小姐一起出行,正巧碰到了苏家三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