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嫩绿的枝芽在风中微微荡漾,就像少女妸娜窈窕的身段。
盛放了,蛰伏了一冬的花儿在风中微微招展,就像少女甜美可人的笑容。
福芹家在城北出去十里地的张家村。
福芹在路上遇见村里的张二伯,坐他的驴车回家。离家还有一里地,就见兄长站在村口等着她了。
福芹心中暖烘烘的,家里还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鲥鱼。
用过午饭后,福芹寻了空才与兄长细声说起齐大太太交待的事情。
张家禾听后,立刻答应下来。恰好陈满早上到家里来邀他傍晚过去吃晚饭,若说查这件事,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绝不会引人猜忌。
福芹就知道兄长不会推托,满心欢喜地取出一锭白银,足足有十两,递给张家禾,“兄长,明日我走了,你再交给娘收好。”银钱越存越多,将来兄长考科举时,就不怕没盘缠了。
张家禾先是疑惑福芹哪里来的银子,但马上明白应该是齐大太太的犒劳。这是不得不收的,福芹这样做也是稳妥,因为爹的直脾气准是不许福芹收主家的银子。
张家禾只好先收下,又将傍晚到陈满家吃晚饭的事告知福芹。
谁知福芹说过会就回去,因为六姑娘等着吃酱菜。每次福芹回去时,都会捎上几坛子酸脆可口的酱菜。
“那晚上查到了消息怎么告诉你?”张家禾有些迷惑。
福芹凑近张家禾耳畔,细说了几句。
张家禾皱眉一想,愉快地答应了。
戍时,李大叔换更,打了二两烧酒回家,谁知道在路上给一个冒失的小子碰翻了酒。
李大叔本想呵责几句,但见那小子吓得半死,自认倒霉,放了他离开。
因洒了一身酒好不舒爽,李大叔回家脱了衣裳想洗个澡,才发现腰带别了张纸条。他是个大老粗,但心挺细。一想到自己这几日就帮大太太办过事,若是凭空掉下什么来,定是跟大太太有关,连忙换好一身干净衣裳,对婆娘招呼了声就往齐宅走去。
突然有一个着锦服的小子拦在李大叔前头,但见他白眼一翻,就有四、五几个打手似的人将李大叔围在中间。
李大叔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只玉镯子从锦服小子手上掉落在地,碎成几截。虽然现时大街上还人来人往,但“哐啷啷”的声音还是很惹人注目。
“岂有此理,你这个穷瘪三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抢爷的价值百两的玉镯子,小的们,给爷捉了送官法办!”
袁来贵自认说得滴水不漏,说完还得意地掸了掸手。
这分明是要他做冤大头,李大叔心想不对劲,连忙反驳:“这位公子怎么乱说话,明明是你自个儿扔地上摔……”
还没说上一句话,袁来贵的手下就动手揍李大叔了,不甘白挨打的李大叔连忙反击。
几人扭打在一起,大街吆喝的,看戏的,尖叫的,撤摊的顿时乱作一团。
正当梁三小姐从方提督家作客返家,轿子突然停了,她疑惑地问:“前面怎么回事?”
“回小姐,前头打起来了。”孙嬷嬷贴近门帘回话。
“简直无赖,竟敢当街闹事,吩咐下去,全捉回府衙。”三小姐掀帘稍稍一看,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