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压在门后啃吻的时候,白怀瑾仰着头,忍不住笑出声来。男人松开手,抬头和他额头相抵,哑着声音问道:“在笑什么?”
白怀瑾笑,对上霍璋明显透着无奈和宠溺的目光,唇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忍不住翻了个身,趴在门板上捶了几下:“我就是觉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壁咚、门咚?”
如果是过去的霍璋,微博、微信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懂,可能压根也听不懂恋人现在说的到底是什么。可自从开了微博,就算不怎么往上面发消息,他也会隔三差五地刷新看一看,关注的人里不多,但是从白怀瑾的微博里经常会看到一些很陌生的名词。好学如霍璋,怎么可能不去了解其中的意思。
于是,不管是壁咚,还是门咚,霍影帝表示,他都知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换个姿势。”
白怀瑾:“……”
尚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挖了个坑的白怀瑾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以极其羞耻的公主抱形势抱进了房间。
不多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喘息……
纵/情后,白怀瑾翻了个身,裹紧被子缩在一侧,脑袋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头上一撮柔软的乱发。霍璋从浴室出来在他身边躺下,伸手一揽,连带着被子一起带进怀里。被子里的人挣扎了几下,大概是不舒服,“嘶”了一声又不动了。
“头发长出来了。”霍璋伸手,摸了摸露在被子外的那一撮乱发,语调里不自由自主地带着安抚感,“看样子,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拍摄背后镜头了。”
“早就可以了。”被子里的声音有些闷,“戴假发就能拍了。”
“假发不服帖,看起来会很奇怪。”
“没人会看得那么仔细。”
霍璋加重了语气:“拍出来的效果连你自己都不会满意的。”
白怀瑾裹着被子,吃力地转过身:“可是我这样拖累剧组的进度了。”
霍璋俯身,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他的眼皮:“刘导更希望能拍出一部没有硬伤的作品给闫老一个交代。”
想到如今身体越发不行的闫老,白怀瑾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了。
霍璋亲了亲他的鼻尖:“赶紧睡,要是还不睡,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男人平常衣冠楚楚,一副禁/欲的模样,自从上过一次床之后,白怀瑾发誓,这个男人床上床下简直两种人格。一想到刚才的那些姿势,他的脸上就忍不住滚烫。尽管还裹在被子里,他仍旧艰难地往霍璋的小腿骨上踹了一脚,随后往被子里一缩,不肯再冒出头来。
他是不清楚今天的霍璋怎么特别的……但也许,和之前看的《天境》有关。
他迷迷糊糊的想,到底挨不过纵/情后的浑身疲累,呼吸变得越来越轻,等到闷着头的被子被人轻轻拉开。白怀瑾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垂下的两块窗帘没有拉密实,有月光透过缝隙射进房间内。接着那些约莫的光亮,霍璋低头看着睡在身侧的恋人。他爱的人,拥有着让人羡慕嫉妒的天赋,也拥有着天然无人工雕琢的漂亮脸孔。每一部戏,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他的恋人都能引起轰动,也能引起别人的心疼。
然而,无论是谁,都不会比他在看到昆死的时候,更加心疼的了。
哪怕在拍摄现场,看着破裂开的面具后,那张苍白的脸,霍璋都没有今天在放映厅更直观地感觉到心疼。
他很想把人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骨肉不相离。所以,才会有失态,让对方头一次在床上发了小脾气。
看着白怀瑾的睡颜,霍璋唇角弯了弯。外面明月星空,房间里一片暖意,他低头,亲吻恋人的唇瓣,用极低的声音,轻轻说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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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庄老师……”
在呼喊声中,庄禹停下脚步,提了提肩膀上的背包带,转过身看着从崎岖泥泞的山路那头奔跑而来的学生。
这个画面,拉得很远,从远处闯进镜头里的几个学生,领头的是谢涛,紧跟在谢涛身边的是元稼和其他几个小孩。这些孩子都是庄禹办的学校里的学生,庄禹一个人教他们所有。
随着镜头的推近,谢涛已经跑到了庄禹身前,双手撑着膝盖,吃力地大口喘气:“庄老师……村长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庄老师你别走!庄老师你别走!”
元稼直接抱住庄禹的腰,好不容易抬起脸来,已经哭红了眼睛。
庄禹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露出一丝微笑:“我很快就回来了。给你们放几天假,要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乱跑,不要去水边玩……”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某一个孩子的脸。镜头这个时候给孩子们一个特写,干净的脸上,流露出和庄禹第一次见他们时截然不同的神情。
“老师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继续好好读书。有不认识的字,就让谢涛哥哥教你们,实在不会就留着,等……等老师回来了,再教你们。”
在如同呢喃的嘱咐声中,庄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额头似乎还沁出了冷汗。他强撑着转过身,一步一顿地沿着山路往村口客车停靠站走去。浓云遮住日光,镜头中的色调在此时显得尤其暗淡,伤感的气息就此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