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照进布满灰尘的酒吧,阳光下,一粒粒粉尘在轻轻的飘动着,静寂无声。
婉儿静静的躺在地下,嘴巴里吐黑红色的血,已经把她的白色连衣裙染成了深红色的,她的眼睛第一次那样的空洞而迷茫,似乎从来就没有被赋予过灵魂。
“嘭......”惊讶失措,那一大束玫瑰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落进了那一片血泊中,花瓣落地,顿时凋零。
“对不起,我来晚了!”唐家二少紧紧的抱着婉儿的身体,白色的衬衫也一寸寸的染上最凄美的颜色。那一刻,世界才恢复过来,他才看到人们慌乱的眼神和乱七八糟的话语,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他的世界又安静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两个苗人想要用她的那张桌子,她不肯,接着就发生了碰触,最后,他们用一种神秘的针杀害了她,直到弥望的最后一寸时光她都没有等到他。
后来,唐家二少去了寺庙剃度,为她守灵。这一待就是一年,每天清净无他,他的世界里只有忏悔。
一年之后的那一天,他们相遇两年的日子,她死去一年的日子。他穿着藏袍去酒吧,这一次,他没有迟到,却破例也抱着一大束的玫瑰。
当他靠近那种桌子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看着自己捧着花走来,事实上,他已经产生了自己就是婉儿的错觉。
于是,他尘缘未断,离开了拉萨继续修行。只是在练武的时候入魔,更加凸显了自己的思念对象,也就是婉儿的性格特征。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对着白色的木板,唐家二少大声的叫了起来,他害怕这一次他没有机会再回答这个问题。
“你说什么?”吃了水果的女孩子好奇的望着他,开心的摆动着细嫩的双腿,清澈的河水被轻轻的弹起,弄出一片水花。
“我是说,我愿意娶你!”唐家二少认真的说着,情不自禁的害羞的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回到了那一天,这次,他抢了台词罢了。
“啊!婉儿,婉儿!”当唐家二少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木板,甚至连她的湿脚印都没有。他惊恐的跑去找,却什么都没有,冲着河水,他撕心裂肺的喊着!
这个时候,南宫逸正沿着茅草丛林往上走,想要跟上他们几个,突然听到这么大声的叫喊,而且叫的是婉儿。他觉得很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了。只好继续跟进。
而于泽和冯宇也同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于泽用脚也想得到唐家二少叫的是谁,只是,来之前都说好了,不要大声说话,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的行为。难道山上的拜火教都是聋子吗?
在狭窄的山谷里,声音会通过空旷的山壁和岩石扩大传播,最后甚至会引发崩塌,坑陷这样的山体事故。于泽咬了咬牙,他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可是时间紧迫,他又不能停下来,只好往前走了。
唐家二少站在木板的尽头,痛苦的张望着周遭的一切,他突然想要回家,想要回到拉萨,想见到她。
“哇!”唐家二少又是痛苦的低吼一声,猛的纵身一跃,坚决的扎进了河水里。就在那一瞬间,澜沧江翻滚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就像从来就没有过那一瞬间一样,除了喧腾,再无其他。
南宫逸越发觉得不对劲,加快了赶路的步伐,急速的穿过茅草。他试图寻找着于泽留下来的标记,然后一步步的往前。这在之前是有交代过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属的符号,简单却明显。用来在紧急分散了的情况下标示位置信息,每个信息只能用一次,不管是谁,接收以后都要清理掉。
标记指示着的方向却和于泽冯宇俩人走的完全都不相同,一个弯曲往上,一个却急转往下。再一###泉的出口处,于泽的标记指示着往里走。南宫逸想不出为什么是这样的方式,为什么要多进地下河道里面。
南宫逸这一点很清楚,作为江湖人士,亦或者是高危派遣队,这些基本的地理知识还是知道的,除非非不得已,是不会选择这样的行进方式的。于泽他倒是并不担心,关键是自己的爱徒,再加上刚刚听到唐家二少悲惨的叫声,可能其他人真的遇到了大的困难了。
清除掉了标记,南宫逸发出内心避开激流的冲击力,困难的进入到了泉水内层,游泳一段距离之后他开始上浮,这才到达了一个空旷的地带,周围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钟乳石,正在一滴滴的滴着水珠。
水珠落在湿漉漉的岩石或者浅浅的水坑里,出发很空灵的声音,让人产生一种孤独感。
“算了,还是打电话吧!”南宫逸这才想起来,拿出手机,却已经被水浸湿了,光是冲按键的缝隙流出来的水都够洗把脸的了。南宫逸无奈的摇了摇头,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