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在乐鼓声中被抬到迎亲队伍中,这样的喧嚷吵闹却没能让雪儿有一丁的快乐感觉,她感觉不到自己今天是在成亲,而是被人看作笑话一样的送到她极不愿意的地方,傀儡,她就像是一具傀儡一样任人宰割着。路很难的一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快要走不下去的感觉,某一天宁老爷的到来让她感觉所有的希望都来了,可是事实,她只向往了那么一会,便所有的希望都被那封退婚书所打灭,她因为,自己有了钦婚书,就可以利用机会逃之夭夭,离开这里,然而她的梦还刚刚开始做,就忽然又被另一场噩梦把这样的美梦给惊醒了。
和不喜欢的人成亲就算了,却还要跟讨厌的人共伺一夫,更不敢去想的是,还要面对一个曾今杀害过自己,杀害过奶奶,陷害过他们家人抢夺过她的宅院,这些年置于自己死地的仇人寄居在一起,甚至还要同桌吃饭,萧雪怎么都不敢想象将来的日子,会是怎样?她觉得她的噩梦刚刚才开始,和另一个喜轿同时进门的时候,她感觉喉咙堵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对方很虔诚的让自己先下了花轿等待着新郎方炯峙的迎接,可是她却更加的感受这是一种没有自尊的侮辱。
七天的约定宁老爷却失约了,他没想到这样的失约会是一次永远的诀别,和母亲在宁俊轩的书房里,对峙的面对着,宁盟年恳求道“娘,这些天我一直在跟自己,为了娘,我放弃这次去萧家,可是,这不是我们宁家人的道义啊!这婚,我们不能退啊!”
“为什么不可以退?”被丫头竹稥推着轮椅进到书房的俊轩少爷冷冷问道,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奶奶“爹,你就不要固执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又何必跑一趟呢?如今水乡以南都已经打起来了,你还能过的去吗?你要是不要命你就去试试,方世德的人一定会活捉你的。”
“你这混账,懂什么仁义道德,连一个女孩都不如,你没资格在这里话。”
被爹训斥了一顿,宁俊轩却毫不在意的冷冷回道“你又再宣扬萧家姐的德仁吧!切!不就是一个没有读过书,被别人使唤的丫头吗?有什么好炫耀的?爹,水乡有地位,有家世,漂亮懂仁德的大家闺秀,多的是,他们谁不想攀我们宁家,你害怕我宁俊轩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吗?非要去娶那个无德无才的一脑袋草渣的笨丫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宁盟年顿觉脑子里面如千万条虫蝇在嗡嗡直叫唤一般有些晕眩,看着所有下人掩嘴偷笑的模样,他此时肺都要被气炸了,宁老夫人倒是很正定,看了眼那些偷笑的下人,严肃道“你们都给我下去。”随后便教育起这个顽劣的孙子来“俊轩,你过分了吧?看把你爹给气的,什么一脑袋草渣?有这样人家的吗?不同意这门亲就算了,却还要这样过分的损害人家姐的名誉,这是你的作风吗?”
“奶奶,我没错!”“你混蛋!”宁俊轩的话还没完,宁盟年已经愤慨的直接狠狠扔过一本书砸在儿子的脸上,这一下被砸的并不轻,火辣辣的生疼。拿过哪本书恨恨看了一眼,宁俊轩冷冷戏虐道“爹,这是老子的书耶!他老人家要是还活着,看见你用他的书随便乱扔的来砸疼人,而且还是老子教育儿子,他会比你更气的!”
“你,你!哎!”宁盟年已经被超越界限的快要接受不了了,紧扶住快要被炸掉的头,连退了几步远,被正好进来的宁夫人给搀扶住。平时都是奶奶的娇惯养成了他养尊处优,顽劣不拘的本性,其实俊轩没有什么优,纨绔至极,甚至还是个坏到极的花花公子,在他的“萧烨轩”里时不时就会被带些豪门少爷,姐过来讲诗画画,有时候还玩些过激的成人游戏,奶奶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怎么爱管教,只要他开心,毕竟孙子开心的时间的确不多,看来他这次确实是看不起萧家姐为理由退掉这门亲的。
他本不不信,可是从他的言语里确实有许多对潇姐没有读书所带有的不满诋毁。而这次诋毁的更是过分,是啊!他这样生活在如此阔绰不缺钱财,家世堪好的宁家大院,他的性格就被养成了这样,因为残疾的原因,他用更纨绔的方式回报着他们一家人对他的爱,整个家,唯有老夫人才能怔的住他,一旦老夫人不管,这儿子就翻天了。
“放肆!俊儿!”老夫人见儿子真的被气伤了,上前扶住一把,呵斥住一脸放荡不拘的孙子,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要愤怒了,不屑的那一瞬看得出他对萧家姐极为的不满,一致迁怒到自己的爹身上。
“这件事不提了,你也别想着去萧家了,这事娘了算!”
“娘,萧雪的确是个好女孩,难得的好女孩啊!俊轩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无论她的长相,还是品格,哪一都勘称绝优啊!娘,我不会看错人,那孩子天生一副好样貌,清纯优雅,蕙质兰心,虽然没有读过书,可是也不是笨的一脑袋草渣啊!对她来她的家世,还是她的命运,都是不幸的,为什么?我们要狠心退掉这门亲,那孩子就等着这一线希望啊!”
“对,嫁入豪门,身价倍增,哼!可是爹,宁家孙媳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当菜的盛在碗里吗?为了我可以配得上萧家姐,配她那碗菜,我少吃苦吗?背五书,学四经,冬寒夏春,我没命的学,你们逼我,用一切只要可以逼的方式,逼我努力去学,哪一样不是为她萧姐准备的,我被取笑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切都是为了配的上她,可是现在呢?你却,她虽然没有读书,可是却不是一脑袋草渣?爹,你告诉我,我付出的呢?我努力的呢?那些都是什么?我脑袋里的一切,都是什么?”
“你要我,你真要我吗?”宁盟年,愤愤推开扶住他的妻子,走到宁俊轩身边“你所学到的一切,都被熬大粪了,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