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酒宴由企业家协会主办,以交流为主,协办是锦予集团。
锦予的目标很明确,通过酒宴筛选合作商并看清其他企业的立场,一举两得。
这天应予穿了一件深蓝色抹胸及膝礼服,瘦削的肩胛和锁骨全部展露在外,一双白皙细腿吸引不少目光,只是一连几天穿梭在del.y和锦予之间处理挤压的工作,过年长的肉不知不觉消耗光了,又恢复了原来的身型,甚至比原来还瘦,看着特别单薄。
宴会入口成双入对,应予只身一人走在台阶上,淡笑着接受旁人的客套。离着宴厅入口三四米的地方,几对男女有意识地闪开一条小路,正冲着应予所在的方向,她一眼看到紧身黑裙打扮的彭岚,以及边上那个前两个星期还和她亲昵的人。
易濯今晚穿戴的异常整齐,一点儿不像他平时的穿衣风格。黑西装配着一根黑色的细领带,长身玉立站在彭岚边上,不论是衣品还是人都相得益彰。
近日才华建筑师和实业铁娘子的绯闻越炒越火,大有盖过当红明星的势头,公众的关注度也在不停提高,而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少,只有业内人士清楚。应予作为深谙公关运作的老手,又有一堆从业的新老朋友,自然知道些个中内幕,可她看到他们俩并肩而立,不可避免地轻蹙了眉心。
彭岚循着身旁人的目光转个身,瞧见迎面走来的应予,慢慢收了因寒暄带出来的笑容。不等应予走进,她就出声:“应总今天是…”说到一半,她又改口:“现在应该称呼应董了。”
一个左右受限的董事长,提起来不怎么光彩。应予将大衣递给工作人员,眉目已舒展开,轻扬着唇回:“称呼只是个代号,不代表我本身,彭总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简单又大度的一句话无疑回扇了个耳光。职位再高又怎样,她就是她,从不用身份来衡量自身,也不会用身份来比对别人。
彭岚吃了一瘪,脸色寒了寒,她移眸望了易濯一眼,看他敛着目光,眉梢凝着浓浓的不悦。应予也在看他,一瞬不瞬,他始终没有回视。
气氛一时沉闷无比,彭岚好像读懂了易濯压在眼底的情愫,挂上冷艳的笑问道:“应董最近是不是很忙?”
听着像句普通的问候,却意有所指。果不其然,易濯面容沉肃,短暂地瞧了应予一眼,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
应予回她:“彭总不也…”
“是挺忙的,都顾不上吃饭。”
一个男声从不远处飘来,彭岚向声音来源看去,应予则站在原地不动,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薄少承带着冯君梵徐步走进,引起周围人的议论,他们首次在公众场合挽手出现,算是正式曝光关系了,套路和应允那会儿没多大差别。冯君梵不敢看应予,毕竟她是偷偷摸摸和薄少承好上的,于公于私她都对应予有愧,没有应予哪儿来她今天的大红大紫。
新到的一双人加入进来,这场景似曾相识,去年有过四个人相对的局面,不过这刻应予变成孤身一人。
彭岚上来不打招呼,噙着笑打趣:“这就是薄总不对了,怜香惜玉不是你们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吗,怎么能让应董忙到饭都顾不上吃。”
薄少承特意看了看寒气逼人的易濯,语气透着强烈的遗憾感:“怜香惜玉要有机会,应总不给那没办法。”
听听,撇的多干净,不过这事儿跟他有几毛钱关系。应予当即回复:“是啊,有个人分担,我还至于那么忙么?”她甚是操心地补充:“要不说公司分配必须合理,有的人忙到顾不上吃饭,有的就闲到吃饱撑的没事儿干。彭总手下一定没这种情况吧?”
问题抛给了彭岚,薄少承没了回话的机会,他不就是那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多嘴的人么。
恢复相处的这几天,薄少承习惯了被呛,大度一笑不再搭话。冯君梵一言不发,安静观察高层间的唇枪舌剑,在娱乐圈混了些日子,她也能察言观色了,对薄少承软化的态度她略有不安,说不清是为什么。
彭岚顺着说下去就没完,关心一句:“工作固然重要,应董也要注意身体。”此话从她这个工作狂人的嘴里说出来,着实怪异。她左右看了看,问道:“应董是自己来的?”
易濯已经听够了,挪步说:“走吧。”他撤身走了出去,把彭岚晾在了后面。
这下气氛降到冰点,彭岚面上僵了半分,应予的笑容也随着离开的人消散。
“怎么不等我一会儿,有那么急吗?”钟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越过一干人揽住应予抱怨:“我去洗个手而已,你就等不及了?”
应予微怔,扔个“你怎么在这儿”的眼神给他。
钟翎接着演戏:“你看人家还以为你是自己来的呢。”
彭岚也待不下去了,适时插话打个招呼,和新来的一拨人进了宴会厅。
钟翎跟没看见“昔日姐夫”似的,跟彭岚前后脚的功夫,带着应予转了个圈,也往里走。
应予拍掉肩上的爪子说:“你怎么回来了。”
“轻点。”钟翎幽怨地揉着手背,随即换上了笑脸,“有个重要的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干嘛?”应予警惕。不知会一声从美国跑回来,一定有猫腻。
“咱们在秀场外面拍照的还记得吧?”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火了,想邀你和我一起拍广告做代言。”
应予拒绝:“没门。”
“别啊,万事好商量。”钟翎劲头不减,看样子是做好了被拒的准备,继续游说:“你看,咱俩的话题一炒,对你还有利呢。”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