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濯只给解说:“通常你能看到或者预料到的并不麻烦,麻烦的是他突然出的暗招,小心点儿没坏处。”
应予微眯着眼道:“每次你给我分析,我就感觉你不止是摄影师这么简单。”
“那是因为…”易濯故弄玄虚地停顿,当应予竖起耳朵的时候,他又道:“我在的圈也很乱。”
应予的眼神变换,客厅顿时冷了几度。易濯讨好地抱过她,贡献出自个儿的肩头,让她舒服枕着,单手拿出手机查看舅妈发来的短信。应予看他拿手机,蓦地想起自己的手机调在静音上,跳下沙发找来一看,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有个是钟妈妈,剩下都是公司打来的。她朝下翻了翻,还有个未知号码下午两点打了三遍,那时候她在午睡。
易濯瞧上一眼说:“没准是应以的母亲,打回去问问。”
应予也是这个想法,选中号码拨回去,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您好,我这边显示您打过电话,有什么事吗?”
稚嫩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过来:“我是应以。”
手机里的声音不大不小,易濯刚好听见,相比应予奇怪的表情,他对这通电话表示理解。
应予问道:“下午的电话都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我想告诉你,我会把股份给你。”
“你妈同意了?”
“我自己决定的。”
应予了解了,这孩子有可能想出国,擅自做了决定。她道:“虽然我说这件事由你决定,你最好还是和你妈说一声。”
应以立马回道:“不用了,我想给你,我留着没有用处。”
他那感觉好像应予不要就跟急了,
“你想明白了?”
“嗯。”
“好,会有律师去找你,你签字就可以了。”
“嗯。”
“留学的事我尽快安排,你高考完就可以出去,你到学校跟老师说一声吧。”
“嗯。”
除了嗯还是嗯,应予没别的可说,道:“那这样吧,我说的一定做到,这个你可以放心。”
“我放心的。”应以,小声谨慎地问:“那我能常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有事随时找我。”
应以吞吞吐吐没什么事,后面又没音了。
应予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公事化,又说:“我对我弟说话也这样,不要多想。”
应以更加沉默,电话那头像没人了。
应予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哪儿出了问题,给易濯使了个眼神。易濯拢了拢她的肩头,低声说了句话,她侧瞄他一眼,不确定地对着手机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弟。帮忙不是因为股份,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你有事需要帮忙都可以跟我说。”
“真的?”传来的声音有小波动和惊喜。
应予笑道:“你查过我了吧?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应以不好意思了,低着声嗯了嗯说等信儿,然后恋恋不舍地收了线。
应予放下手机问:“你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易濯故作思考状:“我猜他从小没少受欺负,母亲顾不上,那他会想寻求父亲那一方的关怀,也就寄希望于你了。”
“寄希望没问题,但别成天委委屈屈的,一个男孩儿这样真要命。”应予看不惯软弱的性子,不然她当年不会泼出那瓶奶。她眸一转,道:“亏着你没那样,不然我受不了。”
易濯拉近她趁势邀功:“还得说你改造的好,看出自己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了么?”
应予嘴角一翘,对着帅脸被一顿揉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