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珊赶回医院见到应允脸上肿青了一大块,下巴和胳膊上都有擦伤,正处于昏迷状态。她尖声问护士:“怎么会这样?!”
护士吓的一晃神,差点儿扎错针。
“她说要去楼下走走,结果在楼梯那让人撞了一下,滚下去了。”
“那个人呢!”
“早跑没影了。”
房门噔噔响两下,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问:“哪位是应允?”
“你们要干什么?”徐向珊见到制服浑身警惕。
“应允涉嫌故意伤人,我们要依据相关证据进行调查,请告知一下。”
护士不敢吱声,用眼神瞄了瞄,那几个人便知道了,有个人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还有个冲着对讲机讲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徐向珊强装镇定走到病床前说:“她刚流产,你们要现在带走她?况且我们不承认罪名,请先拿出证据来。”
“您是?”
“我是她母亲。”
“那正好,您先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跟后面的说了几句话,好像是要进行监管,又说了等应允恢复后的吩咐,总之就是剥夺自由的安排。
徐向珊紧抓着床尾的扶手,指节都犯了白,等见到证据,她没法再保持矜贵的形象,像个没有灵魂的泥偶,恍惚着走出局子,跌坐在院里的台阶上。
应允充满恨意的喊声一字不差地收录,应予那晚的治疗纪录也清楚地呈现出来,自诉程序已经开始,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徐向珊已然绝望,头顶上的屋顶在高速旋转,她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让人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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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办妥了?”
范靖深揪着眉汇报:“胎已经掉了,马上会接受控告。”
“其他会有人解决,你不用跟踪了。”薄少承翻着锦予的员工名单说道。
范靖没声了。他这个老板的心思完全不能猜,没见过弄掉自己孩子帮前女友打击报复的,光嘉被告那回他以为要动真格,结果是虚晃一下,到底是重视姐姐还是妹妹,他看不出来,目前来看,还是姐姐重要。
长时间没动静,薄少承抬了头:“有什么问题?”
范靖收起小表情说:“您今晚和ethan有约。”
薄少承沉稳地给了个单音,又说:“去和dave接洽,另外注意她的动向,股份会是下一步的重点,你留心些。”
范靖应了声好,问道:“您晚上大概几点出发?”
“约的几点就几点。”
“这个…是不是不太妥?”
到点才动身,明显是不尊重对方,这是挑衅行为,范靖很担忧。ethan不是他们能挑衅的人,况且此刻的关系很敏感,要多注意才对。
薄少承抬笔在名单上划掉两行,道:“你跟我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做事的意图?”
范靖默了,学生时代他就结识薄少承,从没猜透过,他一般是照章办事,鲜少问为什么,这回是多嘴了。
“不知道也好,正是我用你的原因。”薄少承递出名单,又吩咐道:“就餐的时间不会太长,你在外面等着。”
范靖不敢多言,接过又应了声好。他走后,薄少承从一堆合同下面翻出一个封皮泛黄的本子,里面的笔迹从稚嫩到俊逸有力,看得出有一定年代。
薄少承在最新的一段后面罗列了时间和事件,简短的几行,和之前的格式无异。凡是写过的段落都标有对号和叉号,他写完打了个对号又添上一笔做叉,像是个半对号,而后将本子锁了起来。
今天过后,他再没开过这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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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调查,应晏邦职务侵占罪名属实,而挪用公司资产的罪名因无法明确界定其是否以个人名义挪用便予以取消,因此量刑减轻不少,他个人放弃上诉,接受审判结果。同一时间,徐向珊在应允押走时精神崩溃,时哭时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等应允出狱再找到她,她已如同老妪,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精神状态,这是后话。
短短的时间,应家在锦予乃至本市的地位土崩瓦解,举报的人却不想罢手,应晏邦年轻时嫁祸周瑞杰的事一并被翻出来,去世多年的周瑞杰又出现在公众眼前,锦予董事长成了千夫万指的对象。应晏邦承受着指责又挂念同样入狱的小女儿,压力颇大意志消沉,他能想象到当年周瑞杰在狱中的心态,慢慢反思那时做的错事,可惜没有后悔药吃。
然而年代久远的事缺乏有力的证据说服,只能干炒,没过几天各种关于锦予董事长的新闻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锦予高层股份争夺大战以及应予要接替父亲掌管锦予的消息。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锦予的股东们经商议投票决定,薄少承由代理总裁正式升为总裁,接管锦予的各项事宜。
另因公司股东规章内规定,如若股东出现重大损害公司利益的情况下,股东的股份不得继承给别人,提前立有遗嘱的除外。那么应晏邦的股份不能由应予继承,要重新分配,则董事长的位置要年后决定。
del.y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伍淏转过一圈落座道:“这个公司你打算怎么办?兼顾着两边,我怕你吃不消。”
应予沏上茶,坐下说:“一起吧,这家公司还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