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一阵烦躁,堵上一句:“稀罕似的。”她也往回走,转身速度有些快,眼前花成一片,力气仿佛从脚底溜走了,赶紧抓住椅子扶手。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易濯去而又返,扶着应予坐到椅子上,嘴还是很欠:“不管你,你就晕了?”
应予顾不上回嘴,指着前面的小桌说:“那边有罐蜂蜜,帮我冲杯水。”
易濯不耽搁,去冲了端过来。
应予喝两口皱了眉:“你加了几勺?”
“三勺。”这话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
应予真是败了,杯底粘稠的液体还未溶开,她虚的厉害,喝完才说:“三勺你加这么点水?”
易濯振振有词地回:“这样恢复的快。”
应予看他一眼,默着声放下杯子敲键盘。
“你还要继续?”
“不继续,你给我处理?”
易濯不介意地说:“只要应总乐意,怎么处理都行。”话音儿刚落,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响不停。他上前夺过鼠标,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电脑存档完黑屏了。
“喂!”应予怒喝一声,她怎么对着这货淡定不起来呢。
“应总要改改工作方式,自己都不端饭碗,员工还怎么讨饭吃。”易濯歪理一堆堆,硬是拽着人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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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不宽的路上熙熙攘攘,各种饭味儿飘香。
不到一个钟头,应予吃了炒热面、辣年糕、章鱼小丸子、小笼包等等,此时她端着一盒烧卖和一堆人挤来挤去,脸终于黑了。请吃饭请到了夜市,槽点太多,她吐不过来,有一句她必须说,大冬天的还有老些人逛夜市,冻不冻的慌。
易濯走的自如,他对这条街上的小吃很熟悉,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门儿清。应予没他兴致高,一身ol打扮和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吃饱了更没兴致,她把手上的烧卖塞给易濯。
这时有个喝醉的男人歪歪斜斜经过应予身侧,脚下一踉跄,顺手拽住应予的大衣,蹲坐在地上。
啪,烧卖掉了。
应予的脸由黑转冷,居高临下看地上的醉汉,大衣一角留着油腻腻的手印。
方圆十米的气温下降了十度,易濯顿感不妙,劝道:“一个醉汉,别跟他计较。”
“我不跟他计较。”应予平和地开口。
易濯惊,转性了?
应予移眼瞪他,凉着音道:“我跟你计较。”
易濯一怔,举起手做发誓状:“我保证这绝对是个意外。”
“没你就没意外。”
“……”
那醉汉要站起来,没什么可抓,又抓上了应予的大衣,应予一拽衣角将人甩了出去,动作之敏捷,路人已然惊呆。
“有病啊你!推什么推!”两个男人大嚷着从人群里扒拉出来,扶起同伴。
“你说谁有病?”应予变了腔,有股压人的气势。
“嘿!推人还有理了。”其中一个男的趁着酒劲吆喝,朝着人群起哄:“你们都看见了吧?给评评理!推人还来劲。”
行走的路人停下来围成了圈,都是看热闹的,没人敢插话。
易濯拉过应予对那俩人笑道:“兄弟,这真是个意外。别计较。”
应予扯着胳膊斜他,还有别的台词么?
“你说不计较就完了?”扛着醉汉的那个人一张嘴就是酒气,看着还算清醒。
“你要是不算完,那可有的算了。”易濯瞧瞧醉汉的爪子再瞧瞧应予的衣角,最后对视回去,眼里直冒人民币符号。
那男的也顺着看了一圈,见应予的打扮不像个一般人,又见易濯大高个儿还眼神冷峻,便打消了讹人的念头,叽歪一句:“穿成那样逛什么夜市,自找的。”
“你说什么?”应予扬着调上前,一个旋转被揽着肩带走了。
路人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