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翎一愣,火气蹭地蹿上头,重重地拍了桌子,向后抿着短发骂道:“he’sajerk!”
应予“有事下班再说,先回去把工作做完。”
“你还有心思工作?”钟翎的语调转了好几个弯,充满怒火和不解,“你没事吧?”
应予左右签名,下笔如常,摞过几张纸,她说:“我这不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就是好好的才有事儿,钟翎趴到桌上与应予平视,还没观察到什么被强行扫走。应予像训斥员工那般说:“回到岗位上去。”
钟翎呆住,他姐转变风格了?不该呀,他记得有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古话,像他老姐这种自己吃亏就相当于南北极颠倒的人,怎么可能平静对待。
“受刺激了?”钟翎语气紧张,应予真要是受刺激了,他二话不说去把薄少承死踹一顿。
应予放下钢笔,缓缓抬头,一字一字往外吐:“给我回摄影棚,完成今天的工作。”
砰,办公室的门甩开了,应允迈着悠闲的小步子走进来,看都不看屋里的人,大牌地坐到沙发上,领导似的发话:“听说你不管我的事了?”
钟翎呵上一声,火气积聚到爆发点,要过去理论。
应予动了动手指让他靠后,语气平平地说:“这半年的成效不错,你不需要我带了。”
这半年应予给应允设定的目标基本达到了,本子和代言不停找上门,应允俨然走上了一线大牌的路线,照目前的情形发展下去,只要她不作,星途一片光明。
“真是这样?”应允飞扬着眉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觉得是哪样?”应予写写画画,眼不抬地说:“提前回来也不报备一声,出去几个月连公司的章程都忘了?”
应允哼笑:“你都管不着我了,还需要跟你报备?照你的说法,我还得问你呢。我的摄影师去哪了?他是跟我签的约,不见了是不是要说一声?”
“跟你签的约来问我做什么,自己的人难道不应该自己看好?”
摄影师就是易濯呗,钟翎来了半天没瞧见人,还听到这么一消息,他讥讽道:“他眼有毛病?和你这种人签约。”
应允轻飘飘地瞥过去,看见新大陆似的惊奇一声:“哟,杂交品种也在这儿。”她又看向应予,“还忘记这茬了,我公司什么时候给外人开了小灶?”
“你再说…”
“说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应予打断钟翎的话,端着水杯起身补上了后一句:“他怎么着也是正大光明生出来的,名正言顺。你呢?”
“你!”应允厉声大叫,她最厌恶的别人说出身的事,尤其这话是从应予嘴里说出来,更气的她想挠人。她屏着气不知想了什么,又重现笑容,善解人意地说:“姐姐心情不好,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毕竟年龄大了,经不起打击。”她这声姐姐叫的,鸡皮疙瘩掉n地,也是不熟练的原因。
“所有人都说你对我好,那还请好到底。”应允扬着下巴说完又做可怜巴巴的模样,道:等妹妹嫁人的那天一定请姐姐做伴娘,姐姐不来我可就伤心了。”
此话甚毒。一来抢了男友卖乖,二来嘲讽应予年纪大,三来咒应予嫁不出去。
钟翎真的火大,指着应允的鼻子冒了句英文:“yours.”碍于应允的性别他不好动手,换成薄少承早打起来了。
应允相当不爽,按年龄讲她是钟翎的姐,按入行讲她是钟翎的前辈,还有这公司是应家的,怎么也轮不到钟翎说话。她昂首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
钟翎懒得废话,指向门口吼道:“gew!”
应允气的肩发抖,在她的地盘上让人指着鼻子滚出去,肺都要爆炸了。她霍地站起来和姐弟俩对峙,可惜以一敌二处于弱势,她深吸两口气,吆喝道:“你们给我等着!”
刺啦,茶几擦着地板划出去十几公分,应允收脚往外走,临出门觉得不解气,回头骂了句:“youbastard!”
火山压不住爆发了,钟翎是姐可忍,弟不可忍,他老早看应允不顺眼,管她是男是女,先收拾再说。
“回来。”应予叫住要出去的人,接完水坐了回去。“先别去管她,还不是时候。”
“?”钟翎没听懂。
“没什么,你去把工作做完,今天早点下班。”
钟翎云里雾里,坐那儿的还是他姐吗?他试着问:“cheryl?”
“去吧,结束了来找我。”应予又开始工作,神色如常。
钟翎除了傻眼就是震惊,迷迷糊糊出了门,一路他都在思考,险些撞上别人,当然不乏那些就势往上贴的。
办公室里,应予浏览着刚才没看完的内容,不带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