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好?出乎易濯的意料,他说:“国外一般都喊名,这不正常么。”
“不一样,她不喜欢我叫她姐。”钟翎情绪不如方才高亢,声音也小了。
一不小心挖出料,易濯趁势追问:“为什么?”
钟翎沉了沉眸子,拨弄着相机,不满地说:“凭什么告诉你?”
易濯嘴皮子抽了抽,这腔调和他姐是如出一辙,大的小的都不好对付。
“不管以前怎么样,她这些年好多了,不像以前那样对我视而不见,变化挺大的。”钟翎的声音还是很小,像说给自己听的。
这个时候不应该笑,但易濯憋的难受,脸都抽了。一个有着八分西方轮廓的人总是文绉绉地蹦四个字的词儿,老感觉后面有人配音似的,能不搞笑么。
易濯正了正声,引开话题道:“我看她和男友挺情比金坚的。”完了,他被带跑了。
“那可不一定。”钟翎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芒。
易濯挑了个调:“怎么说?”
钟翎放下相机,神神秘秘地说:“她连巧克力都不吃了,大有文章。”
“巧克力?”思维跳跃有点大,易濯跟不太上节拍。
“没错,就是巧克力。”钟翎福尔摩斯上身,又说:“她有低血糖的毛病,吃饭不及时就会出现。你没看见她瘦的都快成纸片人了吗?”
纸片人的形容未免太过恐怖,应予确实瘦,还没到那种程度,听的易濯不觉地拧了眉。
钟翎摸着下巴推理:“自从认识那谁,她就随身揣着巧克力,还是固定牌子,肯定是那谁给她养成的习惯。在超市我给她拿,她说不要,很有问题。”
易濯呵呵地笑了笑:“凭巧克力你就知道了?没准只是误会。”说完他侧头思考,那巧克力是什么牌子来的?
钟翎肃了脸:“她的习惯你了解多少?他们之间的事你又了解多少?”
“……”
“所以我说的话你信就行了,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钟翎鄙视完,脑袋瓜一转,扣着相机说:“我下个月去旅行,你借我用用。cheryl的事你问好了,我肯定帮你。”一举两得的好事儿,相当称他的心意。
易濯回神,哼哼两声道:“让你姐知道你出卖她,你的下场…”他点到即止。
钟翎闻言抖了抖,他没少挨应予捉弄,被发现的下场定是惨烈的。可衡量一下,钟翎还是准备“英勇就义”,说道:“我是为了她好,那谁越早离开越好。”
信誓旦旦的话音刚落下,易濯抛出了疑问:“你有什么理由相信我?”他不觉得这位混血小弟有看穿别人的本事。
钟翎想上一想,下了决心似的说:“好吧,既然你虔诚地问了,我再告诉你。”他长腿一盘,说道:“我在伦敦读的男校,离着学校不远有家报社,在那打过暑假工。新闻部的主编早中晚都要喝现煮的黑咖啡,每天都是我给他买,不浓他不喝。黑咖啡就是他写稿的灵感来源,怪胎吧?”
易濯神色微变,几秒后淡定地回:“怪。”此怪胎行为他也吐槽过,没钟翎实在。
钟翎扯个邪恶的笑容又说:“成天干零活还要大老远给他跑腿,我一般买一杯,混着速溶的给他喝,是不是很机智?”
“……你果然是你姐的弟弟。”
“谢谢夸奖。”钟翎一点儿不客气,轻晃着嘚瑟道:“你就是告诉他也没用。我已经毕业了,而且不打算在英国上大学,他能对我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易濯忍了会儿,竖起大拇指。
钟翎得意没多久,突然打住,翻出手机来给易濯看,“我刚下飞机就看到这条新闻。怎么回事?”
易濯只瞄了一下,不感兴趣地表示:“我怎么知道,你得问你姐。”
“她能告诉我,我还用在这儿跟你猜?”钟翎斜上一眼,后仰到沙发背上疑问:“他们肯定出了问题,可这上面写着她默认了关系,她不想分?”
“当面和背后议论老板都会死的很惨,这是你姐说的。”易濯两腿重叠,语调不如内容紧张,挺不关心的样子。
“你还不敢说?”钟翎切上一声,翻转着手机道:“我可听过你炒老板鱿鱼的事迹,还是爆炒。”
易濯耷了脸:“他还有什么没告诉你?”
“呃…他不是故意透露的,闲聊的时候说了两句。”钟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其实也可以当演员来的,就这一身演技,绝对是大红的节奏。
但是呢,撒谎耍赖的技能是易濯的强项,糊弄他没可能,钟翎说的功夫他就盘算开了,要不要给伦敦致个电。
钟翎意识到再聊下去会露馅,忙催促着说:“你去问问她。”
“为什么我问?”
钟翎挺奇怪:“你不关心?”
易濯被问的没了声,钟翎脑瓜子又是一转,很是惋惜地说:“哎,多好的试探机会,有人不想要。本来还想提供个去道晚安的理由,看来不需要了。”
话说完,钟翎等了一分多钟,易濯没给什么反应,他心一灰,起身要走人。忽然飘来一句:“什么理由?”钟翎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