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头没尾的言论让易濯皱了眉,“你才见我几面就让我追你姐?她有那么不值钱?”
顷刻间,钟翎像发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似的,褐色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他迅速隐下情绪,端起架子道:“明着跟你说了吧,我不喜欢她男友,看你的模样比较讨喜。”
越说易濯越乱,“他怎么着你了,你看他不顺眼。再说了,他又不是跟你好,你喜不喜欢有什么用。”
“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不一样,她看的太片面。”钟翎摆出个感情专家的模样,又讲了几句大部分恋爱中女人的表现,说的头头是道,听着确实是那么回事儿。临了他又说:“我是怕她误入歧途,早拉回来才好。”
薄少承这位未来姐夫,钟翎从小就不喜欢,八成是直觉造成的,剩下两成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等他在感情方面开窍了,那两成就清楚了,更确切了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薄少承戴着面具,表面的温柔贴心并不是出自真心,要说原因他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作为男人对这方面的直觉。
其实单看薄少承的条件,钟翎认为他作为男友可以说是无可挑剔,能力、样貌、性格都适合应予,特别是对应予的耐心劲儿,就像是量身定做的另一半,两个人走过的这些年连拌嘴都没出现过,这放在应予身上想都不能想,不跟她打起来就算成功相处了。完美的人太虚幻,钟翎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他没少观察薄少承,每次得出的总结都是不能让应予再继续下去。
应予的性格,钟翎再清楚不过了,她就是个海胆,外面浑身刺儿,里面软糯一片,伤她一回会长出更多的刺儿,谁靠近她就扎谁,越来越锋利。所以为了防止海胆变异,钟翎早在前两年就把拆散行动提上了日程,那时他年龄小,没能耐大动作,也没合适的人选,现在可不同了,天时地利人和,该怎么拆就怎么拆。
易濯静默着没发表言论,十八岁的男孩在临近三十岁的男人面前说这些,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感想,正反都让人发笑。
钟翎见人没动静出言威胁:“你就说追不追吧,不追我再留心别人。”他这话无疑是重磅炸弹,平地炸出n个冒烟的大坑。
易濯没正面回答,不着边际地说:“看着你的模样再听你说中文,很违和。”他没好说两个男的讨论这种问题也很违和。
“谁让我身处‘国际家庭’。”钟翎摊手耸肩,与易濯一同笑了起来,随后两人摆上碗筷准备开饭。别的钟翎不需要深问,只看表情他就猜的差不多了。
都说女人的友谊来的莫名其妙,男人的友谊也会来的无缘无故。
楼下聊的热火朝天,楼上相当安静。
应予在书房处理公事,顺便浏览了娱乐头条,她对应允近日的表现甚是欣慰。屏幕下面跳出个小窗口,提示中秋节还有三天,还有行小字写着“中秋佳节要送礼”。
“cheryl,开饭了!”钟翎在楼下喊了一声。
应予关掉窗口下楼,路过易濯说:“明天有个新人要拍封面,你接。”
易濯反对:“合同好像不是这么写的。”
“饭不是白吃的。”
“你刚才进过厨房?”
应予扬眸,“他是你弟?”
战斗就此结束,易濯自认在她的地盘上白吃白喝没话可反击,他随即苦声苦调又夹杂着埋怨的意思说:“最近吃了不少闭门羹,惨着呢,这顿饭应总都不给?”
“我还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应予不客气地回,在她这儿就没讨价还价一说。
钟翎好奇地插嘴:“什么精神损失?”
应予顺手拿片菜叶子塞他嘴里,命令道:“吃你的饭,不该你的事少管。”
钟翎嚼着菜叶,含含糊糊地说:“下班就不要把工作状态带到工作中。”
犀利的眼神立马袭过来,钟翎流下一滴冷汗,老实地涮锅。
小院的玻璃门朝外开着通风散味,初秋的晚风吹了进来,有了凉意,餐厅里是热气一片。三个人围着咕嘟的锅子吃的欢畅,这还得夸钟翎厨艺好,深得钟妈妈的真传。
应予安然地享受着美食,一句话不冒。易濯的话也不多,不时回钟翎两句,其余时间他都静静地享受,即使这顿饭是靠一下午的工作换来的,他也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