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墨淡然的抿着杯中的茶,凤目中游离着淡淡的笑意,渲染到了眼底,化作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锦衣坊在镇上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好多人宁愿排着队等好久,只为求得一件凤衣阁。
锦衣坊内室,吴嫣然颓然的靠在床边,嘲讽的看着面前的皱巴的纸片,原来,她不傻,呵呵。傻的一直都是自己,还妄想着通过她能够接近他,谁知却一直像个小丑一般在那打圈求乐。
颓靡的眸色顿然染上了绝厉,狠抓着床单的染着丹寇的指甲溢着丝丝鲜红,锦白的布单上似是绽开了一朵桃花,夺目绚烂。
凤衣阁内,芸芸见宝儿下楼,踟蹰了几步,又有些怯惧的退到了一旁。宝儿弯起了嘴角,亲昵的迈了过去。
“老板,我,我……”芸芸瑟缩了一下,低着头磕巴的想说些什么。
“还有早饭吗?给我端点来吧。”笑着看向那小丫头,那小丫头立马跑去了后院。
“小康子,待会给芸芸开三个月的工钱。”拿起一边的账本歪到了一边的软座。样衣全移到了右边的铺子,如今的前堂俨然成了宝儿办公的地方。
“老板,前天开过了!”小康子从后台绕了出来,一边研磨,一边蹲在边上和宝儿搭话。
“嗯,我知道,再开三个月的,她应该很需要。以后每月的照常给她发。”伸手拈了支小笔,蘸了蘸墨。
小康子笑的傻傻的,一边磨一边扬着头笑。他家老板一直如此,会考虑他们每一个人的感受,从没把他们当做下人看,表面上凶巴巴的,内里和气的很。
“好好研磨,可别把脑袋笑傻了。”逗笑了一句,拿着笔圈着账目。芸芸端着托盘进来了,小康子又跑回了后台。
李雪鸢怀里抱着一个罐子,乐颠的跳下了马车。边上跟着的婆子一个揪心啊,可别摔着啊!
“宝儿,宝儿……、我来啦!”
宝儿笑弯了眉,扔下了手里的小笔,想要起身,又坐回了原处,抿了抿嘴角,继续翻着手里的账本。见那女人进来了,慵懒的翻了翻眼皮,又继续盯着手里的账本。
李雪鸢身上套着一个薄薄的夹袄,满脸欢喜的把怀里的罐子放到了矮桌上。见宝儿没什么反应,也不恼,捧着脸老实的坐到了对面。
宝儿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整整她,李雪鸢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肯定挨不了多久。一会过去了,又一会过去了,李雪鸢依旧安静的咕噜着眼睛坐在那。
奇了怪了,莫不是生一场病,把人生傻了?也不耗她了,扔下了手里的账本。
“你忙完啦!”一声大叫,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就扑了过来。
宝儿忙捂上了耳朵,亏我刚才还以为她转性了呢,我真是想太多了。“能不能小点声!”鄙夷的看了一眼脸前的这张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