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鸢的病情逐渐恢复,宝儿已经好几天没回凤衣阁了,每天晚上乐墨都会过来陪她一会。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夫妻都住着很不合礼法。乐墨几乎没回去过,多是在私宅落脚。除了安排必要的事情之外,多是一个人拿着书窝在榻上。
素白的锦缎绣着金丝暗纹,墨发随意垂落在肩头,凤目轻挑,眼波流转着淡淡的忧思。直挺的琼鼻恰到好处的挺立,薄唇轻抿,嘴角挂着浅浅的淡然。匀净盈透的肌肤很容易让人产生错乱之感,艳绝无双。
夜雨初临,屋上青瓦奏着低沉的鸣响,院中的亭阁四角微扬,仿若可以勾住天幕。灯笼伴着疾风猛烈地的晃动着,火苗骤明骤暗。立到窗前,透着薄薄的窗纸看着模糊的庭院,轻锁着眉头,孤寂染上了心头。
今夜骤雨,天气这么冷,她一个人睡又蹬被子了该怎么办,不知道晚上有没有人在边上候着,她怕黑,起夜是不是会有人陪着,她爱半夜起来喝水,会有人备着温水吗?不自觉两条眉已经蹙到了一起,眉头笼着担忧。
陪了李雪鸢吃了一碗粥,就被李雪鸢给推出来了。那女人不愿意宝儿陪着睡,以前巴不得的事,现在却一直抵触着。宝儿心里明白,她是担心她的病会传给自己。也不坚持,扭了扭脖子就跟着丫鬟出了屋。
这才知道外面已经狂风大作了,雨点噼啪的敲打着瓦片,伴着一道闪电,雷声轰隆而至。领路的丫鬟听着雷声瑟缩了一下,宝儿笼了笼身上的单衣,笑着弯了弯眉。这样想来,自己倒真是比一般女人强了不少,虽说怕软的,但硬的咱不怕啊!狂风骤雨,雷鸣闪电,尽管来,无所谓。
丫鬟掌上了灯,端来了热水,宝儿就让她下去了。那小丫头明显被雷声吓得不轻,还是早点让人家回去安安神吧。
看着地上的热水,宝儿懒懒的不愿动弹,一直以来,都是相公给她脱鞋洗脚的,真愁人。往床上一倒,胡乱的锤了锤被子,“相公啊,宝儿想你了!唔唔……”蒙着头一阵哀怨。
乐墨嘴角轻扬,眼角含笑,他家小人第一次说这么暖心的话,轻移到床前,握住了那两个小脚。宝儿啊地一声爬了起来,见到自家相公了,嗲嗲的撅着小嘴,满脸的娇弱,“相公,怕怕……”
“乖了,相公在呢!”把那小人揽到怀里,任着她磨蹭。他家宝贝越来越能耍宝了,刚才可明明勇敢的很呢。摩挲着她软软的发丝,轻声哄着,凤目中满是宠溺。自己被这个小人吃的死死的,但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啊!她娇溺也罢,聪慧也罢,霸道也罢,他就乐意一辈子宠着,惯着。
窝在熟悉的怀抱,嗅着那独有的气息,宝儿得意的弯着小柳眉。脑袋里拨拉着小算盘,怎么才能把相公留下呢?晚上都没有人抱着睡觉了,怎么睡都睡不安稳。蹭了蹭,见乐墨也没什么反应,依旧那淡然的样子。不禁有些火气了,破男人,天天不愠不火的样子,不急他他就老绷着,真能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