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出去后，顾焕之拿着钟腾的手机玩起了微信。

点开对话页。他打了三个字发去。“在干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对方没有回复。

而在这漫长的两个小时里，顾焕之重复的点开屏幕，就想在第一时间收到她的消息。

然而，没有...

傍晚，夏婉蓉打电话来，让顾焕之今天一定要去顾老爷子那。

这是多年来定下的规定，无论一家人有多忙，除了节假日，每月的初一，一家人必须得聚在一起吃顿饭。

顾焕之开车去荣宝斋掏了件上好的徽墨，打算带回去给爷爷。

顾老爷子居住的地方位于E市郊区，依山而居，山上有好几座陵墓，据说都是顾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战友。

顾老爷子年轻时在战场上被轰炸导致右耳朵有些不灵活。年轻的时候还可以听到一些声音，近几年也唯有用助听器才能和人交流。

他们到达的时间刚好在7点，初秋，7点天色也早已暗下来了。

院子里，顾老爷子对着一盘棋子苦思冥想，顾焕之走过去弯下腰，将食指弯起轻轻敲了敲石桌上。

老爷子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儿笑容满面。戴上助听器，“来啦”

“爸”夏婉蓉喊了声。

顾老爷子本名顾梁，出生于上个世纪20年代，至今已经九十多的高龄，但身子依然健朗。他们家族里的人当过军阀、土匪、上过战场，战争爆发的那年他十六岁，第一次感觉到国家的意义，一夜之间变得成熟，撇去一身纨绔的气质和三两要好的兄弟试着用自己的渺小存在维护国家的尊严。

顾梁在家里排行第十七，上面十六个都是姐姐，下面还有五个妹妹。对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大人们自然是宠爱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