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怀高高兴兴地唤她:“何妈!”
何妈眉开眼笑,她带着徐依怀走进房间:“徐医生,我们这里地方小,你将就着住一住。你喜欢吃什么菜都可以告诉我,我男人每天都会到城里拉货,我让他买回来就成。你千万不要客气,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
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宽敞明亮,连墙壁都粉刷地白白的。徐依怀走到窗台前,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田,满满是秋收幸福的味道。她喜欢得不行,诚恳地感谢何妈的款待。
村里的卫生站只有钱茂中一个医生,安顿好徐依怀以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给村民看病。
徐依怀也惦记着患病的羊群。翌日清早,她就在何妈的陪同出门了。
村里一共有三户人家养羊,何妈带着她逐户走访,其中一户是何妈的小叔,他们家羊的损失最为惨重,入秋以后,羊圈里的羊只几乎少了一半。
她们抵达牧场时,何妈的小叔跟侄子恰好在处理一头刚死的山羊,徐依怀连忙阻止他们。她将医疗箱打开,戴好口罩和手套就开始检查。
这头羊的尸体发涨,全身的淋巴结都是肿大的,初步观察,确实是羊肠毒血症的症状。在何妈的小叔和侄子的帮助下,徐依怀将尸体剖开,检查过肠胃以及肾脏后,她说:“是羊肠毒血症。”
何妈连忙问:“那怎么办?”
徐依怀从羊肠内取出部分肠液,然后放进试管内,等下拿到卫生站作进一步的毒素检查。她对何妈和何家父子说:“带我去羊圈,现在要把患病的羊只隔离。”
要区分重病中的羊只不难,但徐依怀不确定那些看上去健康的羊只到底有没有其他疾病,若不能及时发现,病毒交叉感染会更加麻烦。
一连几天,徐依怀都在几个牧场里奔走。三石村的地势比较高,这里日光耀目,紫外线也十分强烈,徐依怀的皮肤很快就受不了了。心灵手巧的何妈给她缝了一件防晒衫,徐依怀穿上以后,感觉好多了。秋收时节,何妈农活繁忙,她认得前往牧场的路线以后,何妈就没有随她前往。
徐依怀每天都给羊只做检查,察眼球、测体温、看粪便等一系列检查做完,大半天肯定就过去了。空闲的时候,她会教教牧户们一些判定和处理羊症的方法,同时会跟他们探讨健康的养羊方法。待钱茂中抽空过来时,她又和他研究跟羊只注射疫苗的可行性。
渐渐地,徐依怀跟村民们都混得很熟,尤其是牧户家的大叔和大妈。今天她刚出门就碰到何家隔壁的李大伯,李大伯骑着一辆自行车,见着她便说载她一程。
徐依怀走进何家牧场时,何大叔才刚开始给羊只喂食,他声音爽朗地对她说:“小徐,早哟!”
晨风吹乱了徐依怀的长发,她将双手放在嘴边,对着远处的何大叔扬声大喊:“早!”
他们的声音惊扰到羊圈内的羊只,它们在圈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发出低沉地咩叫声。近来一周,羊只几乎没有出现集体死亡的情况,徐依怀的压力少了很多。
把山羊都喂好,何大叔就过去跟徐依怀聊天。何大叔是一个很幽默的人,随便一件小事都可以说得绘声绘色,让她笑上半天。
自从来了铜川,徐依怀的心境也开阔了很多。这里的天是那么那么的蔚蓝,这里的人是那么那么的淳朴,而这里的生活是那么那么的简单,她越来越发现自己爱上了一片远离烦嚣的土地。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积聚在心中的烦忧都可以淡然忘记。
他们聊了一会儿,何大叔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山羊喂水,于是又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徐依怀闲着无聊,她把一只小羊羔放了出来,坐到草地上跟它玩耍。这只小羊羔十分温顺,它安安静静地伏在徐依怀脚边,那双目光迷离的眼睛总喜欢盯着她看。
就在他们一人一羊沉默对视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依怀没有回头,她说:“何大叔,以前我养了一条萨摩耶,洗澡的时候,它的毛就会贴在身上,看上去很像你家的山羊。”
说完以后,徐依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正要转头,她就被一股蛮力拉了起来。她刚站稳,耳边就传来一把饱含怒气的男声:“徐依怀,你居然敢跑掉!”
有那么半秒,徐依怀真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腰间被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环着,她只能挪动脑袋。抬眼看见江誉行那张绷紧的脸,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何妈正乐呵呵地瞧着他们,江誉行背着对她,远远看去,他们就像一对分隔多时的痴缠爱侣,见面后便迫不及待地深情相拥。
在何妈的热情催促下,徐依怀被江誉行半拖半抱地带了回去。一路上,何妈还一脸艳羡地说:“小徐,你家男人一进村就挨家挨户地找你,可紧张你了。你也有不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声不响就跑。”
徐依怀听得稀里糊涂的,过后何妈还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她更是一头雾水。
回到何妈的家,江誉行就拽着她上了二楼。刚进房间,她就被门边那陌生的行李箱绊了一下。与此同时,江誉行沉着脸将那扇房门关上,顺手就落了锁。
落锁声响过以后,房间倏地沉静下来。
为了将徐依怀找出来,江誉行在三石村奔走了一个上午,衣服也被汗水沾湿了大半。当着徐依怀的面,他干脆利落地将t恤脱了下来,而他那盯着徐依怀的眼睛,半秒都没有挪开过。
“你在我的房间里脱什么衣服?”江誉行的胸肌和腹肌随着他的动作奋起又放松,那线条十分诱人。徐依怀无心欣赏,看见他目光阴森地盯着自己,下意识要躲开。
江誉行却先一步将她堵住,他一手撑在墙壁上,俯身凑近她耳边说:“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