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和徐离相处,有一套自己定下的标准绳度。
那些走钢丝绳的争取先且不说,平日的原则,能帮得上他的地方绝不含糊,----没有哪个男人真喜欢笨女人,只要那点小聪明,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就可以了。
因而心思微动,便道:“既如此,我找个机会与惠嫔说了。”嘴角翘起,“到时候惠嫔肯定会贺礼过去,我也跟着随一份,一并送到端敬王府,方便回头一起转给定州的沈夫人。”
徐离知道怕她不知深浅,询问道:“送什么?”
“自然不会是吃食,那么远,送去也坏了;针线么,我的也实在拿不出手。”顾莲一面说,一面征求他的意见,“便送一幅金项圈儿,一对金手镯,总是无碍,最要紧的是送去祝福的话。”笑了笑,“祝二哥在定州平安康泰,和沈夫人和和美美,多生几个小侄儿,一家人团团圆圆。”
徐离听了,不由勾起嘴角,“这话说得不错。”
顾莲收敛笑容,淡淡道:“许他们给我们帮忙,就不兴我们也出点力气?二嫂到底是一个妇人,为人又爱计较,二哥虽然沟壑万千、算无遗策,到底隔得远,这一来一回送个消息就是个把月,诸多不方便呢。”
徐策不是想让沈家的人分心,想告诉京城的人,即便扣留了他的儿女,他在定州也一样是可以有妻有儿吗?或许他还有另有打算,但却不得而知。
他虽诡计多端,但可惜了,不是现代,通讯联络实在太过落后,想要遥控端敬王妃十分不便,就有了空子可钻。
这边徐离轻轻点了点头,但却不言语。
顾莲心下微有叹息。
毕竟同胞手足,这般相争,想来他的心里不太好受。
只是叶家、顾家,暗地里搅出来了多少风浪?总这么被动挨打,自己烦恼不说,徐离也会烦的,何苦夹在中间两边煎熬?说起来,徐策自从双腿残疾,又渐渐被弟弟夺了势力,架空权力之后,行为越发阴毒纠缠像个妇人了。
但隐隐的,总觉得他还有什么阴谋似的。
----不应该就这样小打小闹。
只是没发生又猜不到的事,多想也是无益。
“对了,还有一件事。”顾莲说起自己那群难缠的娘家人,----隔了好几天,想来皇帝早就知道了,今儿只是问他一个处理的章程,建议道:“实在不行,让他们都去外省做官呆着罢。”
“不用。”徐离拒绝了,“就留在京城里,而且……,等下朕就让刑部的人去顾家一趟,让人去把顾家老五他们保释出去。”
与其去猜测哥哥的下一个阴谋,不如顺着他走。
“保释?!”
“对。”徐离拍了拍她的肩,“与其越等事越多,不如这样……”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然后道:“你只管做,无妨,朕心里自由安排。”
顾莲从来都只疑心过他的心意,不曾怀疑过他的能力,既然他说无妨,自己乐得顺着搭一把手,因而便应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带着麒麟呆在公主府里清净。
等到过足七七四十九天,除了灵,已经进入腊月,顾莲还没有回宫,徐离先顶着风雪来了公主府,“天寒地冻的,你们不用再来来回回的跑,免得受凉了。”他道:“我与母后说了,只等月尾提前几日回去,一起过年便是。”
顾莲自然是愿意的,笑道:“那好,回头我再给母后赔罪罢。”
徐离先是跟她怄气了一段日子,后来又是各种忙乱,再加上皇后的大丧一闹,足足隔了两、三个月没有亲近,此刻见她巧笑嫣然,不由微微情动。
伸手去拨弄她的头发,卷了一缕,缠绕道:“有好些日子没得空了。”
顾莲脖颈间痒痒的,抓了他手,“别在这儿闹,麒麟看着呢。”
倒是惹得徐离一笑,“他懂什么?”
顾莲当然知道,几个月的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可是看着那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儿,清澈好似一泓池水,能倒影出自己和徐离的影子。
----到底不好意思。
徐离原本只有一点心思的,倒被她害羞的样子撩拨起来,凑近了些,低声道:“不是还要给麒麟添弟弟妹妹吗?”
刚巧赶上麒麟咧嘴笑了笑,倒好似听懂了一般。
顾莲越发觉得脸上发烫,怕徐离再说出什么暧昧的来,瞪了他一眼,起身喊了江真娘等人进来,“好生看着麒麟。”
旋即起身回了寝阁,徐离快步追了上去,故意逗她,“不用这么着急。”
顾莲啐道:“胡说八道!”
徐离“嘿嘿”一笑。
近来宫中大事特别的多,两人之前又闹僵了一段儿,有许久都没开玩笑了,下一瞬忽地冷了场,----像是都在等着对方说话,结果都没有说。
顾莲怕彼此尴尬,因回避道:“我去叫人铺床。”说完,又觉得不对,像是越发印证他之前的话一般,赶紧自己出了门。
徐离看着那挂微微晃动的水晶珠帘,轻轻呼了一口气。
----总是这么拧着也不是个事儿。
一、两天也罢了,日日这样,每天朝堂和后宫的事就够烦心的,若是在她身边也不得放松惬意,那日子过得还有个什么趣儿?微微沉思不语。
因为已经进入腊月,顾莲让灵犀她们铺床的功夫,又叫人添了一个炭盆,屋内被火炭烘得一室如春,床上跟是早用汤婆子捂好了。
徐离挥退了宫人,习惯性的抱着她上床,含笑道:“竟又沉了。”
“又是胡说。”顾莲略笑了笑,“你每次都说这话,要真是一次比一次沉,那我还不成了铁疙瘩了?”虽然尽力想要调动气氛,彼此都笑了,奈何后面却接不下去,总是差了一口气。
徐离眼神微闪,看向她,“对了,朕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瞧。”
顾莲迷惑,“什么?”
此刻她卸了妆,脱了外衫,只穿了一身浅紫色的中衣,同色素面蚕丝裤,赤*裸着一双雪白的玉足。斜斜倚在软枕上,搭了一床杏色弹花锦被,眉蹙春山、眼含秋水,身姿娇软,仿若无骨一般,说不尽的慵懒妩媚之态。
徐离就是爱她这副娇态,软语娇嗔、浅愁薄怒,不仅美,而且鲜活,不似宫中嫔妃那样木呆呆的,不免一阵情动意动身动。
早先被撩拨出三分的旖旎心思,此刻已有七分。
虽然恨不得此刻就把美人给剥个干净,却不想因为气氛低迷,破坏了等下彼此的情致,因而笑道:“你且等着。”又叫她,“先闭上眼睛。”自己去妆台翻箱倒柜的,倒腾了一番,方才折了回来。
然后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将顾莲轻轻巧巧抱在腿上对坐,搂着那娇花软玉一般的身子,忍笑道:“好了,睁开眼睛罢。”
顾莲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因为闭眼一会儿,猛地睁开,还有一点点不适应,揉了揉,方才朝他看了过去。
不由“扑哧”一笑!
这家伙,居然用螺子黛在脸上画了两撇卷翘胡子。
----活生生一个阿凡提。
徐离笑嘻嘻道:“看我像不像胡人?”
“胡人?我看是糊人吧。”顾莲趣了一句,看着那双幽深眼睛里的含笑光芒,不由心底一软,倒是难为他一个皇帝这般凑趣。自己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更不想端着架着无故拿乔,见皇帝这般卖力凑趣,掩面笑道:“好孩儿,你今日倒是乖巧,也知道彩衣娱亲了。”
这话好生无礼!
换个人,一准儿脑袋都没有了。
可是由心尖尖上的人说出来,又在床上,便成了情趣。
徐离的那股子火气足有了十分,还没怎样呢,只是被那柔软的娇臀蹭了蹭,身下边开始鼓胀的难受,哪里还耐得住?伸手拨开她的中衣,露出粉色的绣花抹胸,熟练的解了束带,眼前顿时露出半幅雪白春光。
更诱人的,是那雪色之上樱红的一点儿。
徐离伸手轻轻揉搓,咬了咬她的耳垂,继而又含在嘴里吮吸,----因为强忍旷了几个月的欲望,声音有些嘶哑,“既叫了朕孩儿,好歹……,赏一口奶水喝吧。”
倒把顾莲羞臊的面红耳赤,“什么混账话!”
这般的趣味儿,断乎在别处找不到的;这般可心可意的人儿,断乎也是旁人不能比的;更不用说,眼前这位还是自己费尽千般心思,万般手段,一点点拢到身边的,便是天下绝色加在一起,也比不了。
再加上,这般火辣辣的床帏情话挑逗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