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谷口二里左右是一个长给三里的峡道,这里的每—寸空间,全是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充斥着的,只寒冷的空气,渺渺的云雾。不识奇门之术的凡人如果冒然闯了进来,他就会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云漫、雾浓、道岖、山幽、林深,阴风掺惨,寒瑟刺骨,四野寂寥,静如鬼域的恐怖空间,除了沿着来路往回走,根本就不敢再继续往前行。
象一般的修真宗派的山门所在布下的障眼阵法,只是阻止你继续前行,而不是把你困在阵中,不然的话这里可就要多了很多无辜的枉死鬼了。
这里,既是逍遥宗阻止凡人进入的屏障,也是逍遥宗历来和意图攻击他们山门的敌人对阵的战场。
夕阳的光辉带着悲凉的血红映照着这座群山中的荒谷,晚风合着暮霭弥漾在大地,远近是一片似罩在薄薄烟雾中的灰蓝,几只回巢的走兽疲倦的游来荡去,极西的天际堆聚着层层的霞彩,反映着落日的余辉,有着绚灿而虚幻的空洞色调,渺渺的,遥远的似是无数抹已经逝去了的、模糊了的情人的倩笑,很悠长,有一股拂不去的郁息……
这是三天后的傍晚,龙荒和葛天明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在全力说动逍遥宗的宗主青圣子将逍遥宗的所有门人返回师门准备迎战即将来临的强敌后,他二人以要接迎自己宗门的助阵高手为由暂时离去。
但此时此刻,他二人却带着宁星、丽娜和菲娅还有那个塔里木克一行六人重新来到了逍遥宗的山门之前。塔里木克现在完全是一副局外人一样的神情,好象他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回到了他原来的师门所在地。
宁星把塔里木克带过来并不是指望他能出什么力,而是要用他来指证逍遥宗勾结东突组织的事实。
有一句话说得好,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已知的敌人,而是那种你把他当成盟友的潜在敌人,现在的龙荒和葛天明无疑就是逍遥宗要面对的这种可怕敌人。
宁星从龙荒和葛天明处得知逍遥宗的一些情况后,他没打算采用突袭直接攻入逍遥宗,而是决定先将逍遥宗的人引到这个适合斗法的战场上来。
宁星发出一道饱含战意的神念送入逍遥宗的山门之内,不教而诛谓之虐,他给了逍遥宗一个战前准备的机会。
很快,人影一道道从山谷的尽头飞快地向这里飞驰而来,不一会儿,在宁星一行六人十五米左右的那块空地上,聚集了人数不下三十的逍遥宗弟子和门人,为首的是一名着淡黄色丝质道袍的人。他头上挽着道士髻,淡黄色的道袍整理得一丝不茍,非常干净平整,右手中握了一根青莹莹透着碧光的一尺半长的玉如意,此人看起来好象只有三十多一点,但一双雪白的长眉却能告诉人他的年纪最少也有上百岁了。钩鼻鹰目薄唇的面相,让人看一眼就能知道此人不是一个易与之辈。
此人身后并立着两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黄袍道人,这二人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特有的空灵气息,神色一片平静祥和,没有丝毫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为首的鹰目白眉道人用一种棱棱有威的目光冷电似的投注在宁星的身上,雍容自如的,他启口道:“你就是刚才发意念自称天魔宗宗冥的人?”
白眉道人说完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宁星身后的另外五个人,对于龙荒和葛天明的出现虽然有点意外,但并没有往坏处想,反而是他对面无表情的塔里木克感到了一丝不安。
宁星上前三步,微笑着说道:“不错,就是我。顺便告诉你,青玄子已经让我将元神都灭了,而这个塔里木克,现在他也已经变成我的人了。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你应该就是青圣子,当代逍遥宗的掌门人。”
青圣子白眉蓦然高挑,他突然厉烈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逍遥宗与你有何恩仇?你居然连青玄子的元神都不放过!”
宁星神色不变,依旧平静如恒:“为什么?我好端端地闭门家中做,祸从天下来,青虚子那个狗杂毛凭什么欺上门说什么除魔卫道!我是杀了你逍遥宗的门人,还是奸了你逍遥宗的女人呀!我到底是哪里招惑你逍遥宗了?居然还要联合其他修真宗门将我赶尽杀绝!你们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了吗?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