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草并不讨厌下雨天。
她喜欢看雨,她喜欢听雨。
雨帘,是透明美丽的,雨声,是清脆好听的。
这样一个无人打扰的下雨天,一个人看着雨帘,听着雨声,她的心,就会奇妙的平静下来,脑海,也一样,好像所有的喜乐哀愁都被雨水带走了一般,让她什么也不用想。
这样的一个时刻,简直太难得了,夏草情不自禁的扬扬嘴角,伸出手来,去接着向下落的清凉雨水,心平气和的感受它们湿润自己手心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看着雨景,听着雨声,身后的那个男人,有些烦躁了起来。
尤其是当他看到她伸手接雨的时候,烦躁,就陡然升华了,总觉得她的这个举动,该死的勾引人,隐忍着下腹腾升起来的热流,突然字字清晰的冷声问:“夏草,你是不是很讨厌跟我上床?”
“呃啊7e”这声音夹杂着寒流来得突然,夏草吓得全身冷颤,急速转身,看到他和莫迷一样有着青紫也照样俊气逼人的脸,惊讶极了,“瀚,你、你没走吗?”
“我走了,不过又回来了。”江瀚冷着脸说,两只冒着森寒之气的俊眸,死死的盯着她,“怎么?你很不希望我回来啊?”
“不、不是。”她害怕他此时好似要将她吞没的眼神,心里发着抖的否认,“瀚,我、我没有这样想。”
“呵呵7e”江瀚笑了,笑得没有一点的温度,似乎觉得她在说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返回来吗?”他冷笑着问,靠近她一步,故意的与她的身子相贴,抬起一只手,隐隐用力的捏起她好看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下巴上摩擦着,试图摩擦出火花一般,“回答我。”
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冰冷可怕。
夏草,忍不住的发抖,觉得,他返回来,一定是想用以前那种卑劣的行动来惩罚自己。
害怕的想了想,她选择摇头,“瀚,我……不知道。”
她这样的回答,江瀚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他知道,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对她的那份真心,隐藏苦涩,点点头,噙着一抹冰冷的笑说:“我告诉你吧,因为迷也走了,我怕你一个人呆在家会寂寞,会无聊,会胡思乱想,我担心你,所以就返回来了,想呆在家里陪着你,让你不寂寞,不无聊,不胡思乱想。”
这应该是些甜言蜜语的,可是,看着他嘴角上的那抹冷笑,她总觉得这是口蜜腹剑,愣一愣,忍着一丝泪光,挤笑的说:“瀚,你多心了,我一个人呆在家,不、不会觉得寂寞,不会觉得无聊的,我也不会胡思乱想,我、我不需要你陪,你、你还是去你的帮会忙你的事吧。”
“……”江瀚有了伤痕而显得更加俊酷的脸,越来越难看了。
她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又急忙的笑着补充道:“呵呵呵,瀚,我、我会自己找乐子的,我会看电视,xx电视台的节目可好看了,我看一天也不会觉得累,你不用担心我的……”
“夏草,你***给我闭嘴。”江瀚听不下去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肯定她是在拒绝他的意思,心里,着实的难受,“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直接说你讨厌我,直接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不想看到我,不就得了吗?”
“……”她愣住。
“夏草,你行,你行啊。”她沉默,他就更加的生气,更加的难受,也更加的激动了起来,变得歇斯底里的,每说一句话,额头上的青筋都会暴跳着,“我***今天自作多情了,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再也不碍你的眼了。”歇斯底里的吼完这句话,爆黑着俊脸转身就走。
他的步伐很快,身上冒着森寒的气流,可高大的背影依然是那么的挺拔好看。
他,走得是那么的决绝,好像这一走,就真的不会回来,真的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般。
夏草一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听到那一声大力的关门声,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么痛,泪,瞬间流出,想也不想的就急速的追出去,哭着呼唤他,“呜呜呜,瀚7e瀚7e呜呜,江瀚……别走,别走……呜呜……”
外面的天空,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呢,那雨,没有逐渐变小的趋势,而是有逐渐变大的意思。
江瀚就那么冒着雨的走出了门,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自己如墨的黑短发,任由冰凉的雨水浸泡自己负伤的脸。
这一刻,他的心,真的好痛,他敢百分百的肯定,就算自己身中数枪,也不会这么的疼的,就算自己的老爸死了,也一样,不会疼得这么的心寒。
还好,就在他淋着雨快要走到车库的时候,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心脏要痛得死掉的时候,那个他认为绝对不会再多看到自己一眼的女人,追了出来。
“瀚,呜呜呜呜,你别走,别走……呜呜,瀚,瀚……我没有讨厌你,呜呜……”夏草是哭着追出来的,看到他在雨中越走越远的高大背影,不顾雨水的冰冷无情,一边沙哑的喊着他,一边踩着雨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他跑上去,“呜呜呜,瀚,别走,留下来听我解释好不好?呜呜……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呜呜,瀚,你误会我了……”
“夏草?”听到她哭喊着叫自己别走的声音,江瀚不可思议极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愣了两秒才停下了步子,缓缓的转身看去,“夏草……”
真是她,她居然冒着雨的追了出来,他没有幻听,他也没有看花。
一刹那,他痛得快要死去的心脏,一下子鲜活的跳动了好几下,睁大那双好看的俊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跑向自己的小小身影。
每当她跑近他一步,他的心,就会强烈的跳动好几下,险些超出他的负荷。
在雨中,夏草的步子从未减慢,最终气喘呼呼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扬起砸满雨又砸满泪的小脸,哽咽无比的看着他,“呜呃7e瀚,别走,你真的误会我了啊。”
“我误会你什么了?”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模样,他就会止不住的特别生气,眼睛睁大了许多,差点成了瞪的了,双手叉着腰,大声的喝问道,“你追出来干什么?马上给我滚进屋子里去,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落汤鸡的模样有多难看。”
他气愤她为什么会这么的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气愤她这样的追出来,若是感冒了该怎么办?他气愤她是个傻女人。
呃,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么的凶啊?像火也融不化的冰山,像武松也打不死的老虎。
“呜呜呜呜……”夏草,无疑是脆弱的,他这么一吼一喝,又没有骨气的哭了,哭得比天上的雨还要汹涌凄楚,“呜呜呜呜呜……”
“呃,你哭什么?”她这样哭,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淹没在了加了盐的泪水里,备受煎熬着,浓眉紧皱的看着她,“今天到底是你该哭,还是我该哭啊?”有那么的一个时刻,他才特别的想哭呢,这会儿看她哭得这么的大声,又这么的伤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夏草,你别哭了,你讨厌我,你喜欢迷,喜欢诺,就是不喜欢我,不要我,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呜呜呜……”闻听这些话,夏草哭得更加的大声,“呜呜呜,江瀚,你胡说,呃呜呜……我、我哪有不喜欢你了?呜呜……”
她觉得自己冤枉啊,此时,她百分百的肯定,自己并没有讨厌他,并没有不喜欢他,相反,她是喜欢他的,要不然,在他决然的转身走的时候,眼泪,就不会流得那么的快,那么的多了,在看不到他的身影的那一秒,心,就不会那么的痛,那么的伤。
“难道你……喜、喜欢我?”江瀚愣一秒,眨眨眼睛,看着她泪流不止的脸,十分紧张的问道。
“呜呜,嗯,我喜欢你。”她毫不犹豫的哭着点头。
“呵呵7e”他突然想起了她以前和自己说过喜欢自己,也爱自己的话,扯着嘴角嘲讽的冷笑,“夏草,你这次又是骗我的吧?”
“呜呜呜,瀚,我这次没有骗你,呜呜,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骗你。”她哭得伤心,说着真心,“瀚,相信我,这一次,呜呜……我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闻听此言,他的心,瞬间融化成水,眼睛,好像有了泪水,雨水交融,那双好看的眼完全的湿透,“夏草……”激动中,猛然的一把抱紧她,似要把她揉抱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不让任何人觊觎她。
被他紧紧拥抱住的那一秒,夏草觉得温暖至极,唇角,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可是,眼睛里,依旧流淌着晶莹的眼泪,继续哽咽的向他解释,“瀚,我、我没有讨厌你,呃呜7e我并没有不想看到你,其实,看到你回来了,我、我很高兴,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我……想要你陪着我,和我说说话,和我看看电视,和我一起看雨,和我一起听雨声。”
“夏草7e”这一刻,他爱死她了,实在佩服她,上一秒还将自己打入了悲情的地狱,怎么下一秒,就将自己带上了幸福甜蜜的天堂呢?
呃,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爱情的魔力,爱情,是如此的妙不可言着。
“夏草,我的宝贝。”江瀚受不了了,好想好想好好的疼她、爱她、宠她,忽的抬起她的下巴,俯下头深情无比的吻上她柔软的唇,细腻的舔舐,温情的吮吸……
夏草没有任何推拒,似乎是真的动了情,始终扬着头回应着他。
在雨中,两人浪漫缠绵的拥吻着,周围寒冷的空气,好像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好一会,两人才结束那段雨中的深吻,脸上带着温馨的微笑,手拉着手的快步走进温暖的房子里。
各自换好了衣服后,江瀚抱着夏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深情的睨着她的小脸,担心的问:“夏草,还冷吗?”
“不冷。”夏草也看着他的脸,微笑的摇着头说,“瀚,你呢?”
“抱着你,我就不冷。”他的声音,渐渐的沙哑了起来,听起来特别的性感。
“呵呵7e”她情不自禁的轻轻笑出声,抬手摸摸他脸上青肿的地方,温柔的说:“这些地方还这么肿,一定还没有擦药,我去拿药箱,给你擦一擦。”
“夏草,不用了。”在她准备起身去拿药箱的时候,他抱紧了她,不许她离开他的怀抱,“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很讨厌和我上床呢。”
“现在还需要问吗?”闻言,夏草柳眉微蹙的问。
他想了想,笑着摇摇头,“呵呵,好像不需要了。”嘴巴一嘟,吻吻她滑嫩的脸蛋,“不过,你总得告诉我,那天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些话吧?”想起那天,她在莫迷的身下,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情景,他的心里,挺添堵的。。
夏草心里清楚,那是自己和莫迷之间特别的秘密协议,是不能告诉他的。
所以,她心里犯愁了,阴沉的思虑片刻,抬手捧住他的脸,拜托般的说:“瀚,这件事你不要问好吗?”
“为什么?”江瀚不懂,浓眉皱了起来,“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迷逼你这样说的?他是不是用什么事来威胁你了,所以你才……”
“瀚,不是的。”她心里乱了起来,急忙打断他的话,“你就不要乱猜乱想了,迷没有逼迫我,也没有威胁我。”
“既然是这样,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的……”
“瀚,呃,我求求你,别再问了,好吗?”她头疼了起来,哀求的看着他,“那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可以吗?”
看到她难受的模样,他最终是心软了,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向她点点头,宠溺的说:“夏草……好,你不想提,我以后再也不问就是,我什么都依你。”
“瀚,谢谢你。”听到这些话,她被感动了,美丽的眼睛里,情不自禁的泛出丝丝泪光,缓缓的扬起头,主动的吻上他坚毅性感的男唇……
“小……夏草……”这一刻,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他抱紧她柔软的腰身,与她温柔缠绵的吻在一起。
…
白金集团,高级会议室。
“老吕,你马上去预约聂氏集团的聂总。我要和他商谈浩然集团的事,这件事,刻不容缓。”这日的会议上,莫迷一改往日的作风,正襟危坐的对老吕说道。
“莫总,这浩然集团已被聂氏集团收购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商谈浩然集团的事呢?”老吕大惑不解。
“是啊。”在座的各位也十分的纳闷。
沉默数秒,莫迷严肃道:“浩然集团将会让我们白金集团的未来更上一层楼,我们需要从他聂氏集团把浩然集团买回来。”
“啊?把浩然集团从聂氏集团那里买回来?”老吕大惊。
“啊?”
“不会吧?”他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哗然一片。
“把浩然集团从聂氏集团买回来,那得要多大一笔钱啊?”集团元老老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莫总,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你们大家都给我听好,我绝对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莫迷的神色冷厉了些许,看看他们吃惊的表情,志在必得的说道,“不管要花多大的一笔钱,都要把浩然集团从聂氏集团的手里买回来。”
闻言,老宋立即皱紧了眉,“莫总,你这是……”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马上按照我说的去做,散会。”主意已决,莫迷也不管他们是理解还是不理解了,身一起,面色冷峻,气势凛然的走出会议室。
“哎,老宋,你说莫总是不是糊涂了啊?”老吕看看他快速离去的背影,起身对老宋愁眉不展的说道,“花巨资从聂氏集团那里买下浩然集团的话,我们白金集团一定会面临资金周转困难的局面的。”
“是啊。”老宋一脸担忧,“老吕,我们就先照着他的话去做吧,聂氏收购浩然集团,定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卖不卖浩然集团也不一定。”
“嗯,说得也是。这一次,真不知道莫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白金集团的莫总发话要从聂氏集团的手里买下浩然集团的事,不到两个小时就传到了聂氏集团。
聂氏,副总办公室。
“聂副总,白金集团的莫总今天下午三点会与聂总裁在xx会议室商议要事。”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秘书向坐在转动皮椅上的女子弯弯腰后,恭谨的向她报告道。
那坐在转动皮椅上的女子正是聂氏的千金聂红菲。
原本,她正端着一杯红酒,悠闲的品尝着的,可是一听到白金集团的莫总这几个字,神色就变了,隐隐的蹙起了眉来,“知道他们要商议什么要事吗?”
“是要商议浩然集团的事。”
“说具体点。”
“白金集团想要从我们手里买下浩然集团。”
“啊?”听到这话,聂红菲大吃一惊,“那姓莫的,不会是吃饱了撑着了吧?想从我们聂氏买下浩然集团这头大肥羊,也不怕撑死?”
“呵呵,聂副总,我也是这样想的。”男秘书很会察言观色,极快的笑着附和。
很多事情,都有一个必然性,聂红菲坐上聂氏集团副总的位置,好像并不是一个摆设而已。
待秘书离开办公室后,她开始琢磨莫迷为什么要买下浩然集团,渐渐想到他莫迷俊美不凡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想到他莫迷几次与自己见面都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不愉悦的情景,唇角忽然神秘的一扬,拿起宽大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的拨通一个号码,“爸爸,听说白金集团的莫总今天下午会在xx会议室和你商议要事,是吗?”
“是啊。”电话那端,是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
“你们是要商议浩然集团的事吧?听说,他白金集团要从我们这儿买下浩然集团?”
“嗯,正是此事,怎么?你对这件事有兴趣,要旁听吗?”聂老在电话那头高兴的笑着问。
“爸爸,我确实对这件事有兴趣,不过,我可不想旁听。”她的唇角又是一扬,笑得更加的神秘,诡异,“爸爸,我希望你把这件事交给我,让我和他莫总商谈此事。”
“呵呵呵,女儿啊,难得你对我们商业上的事有如此大的兴趣,爸爸把这件事交给你就是。”
“呵呵,谢谢爸爸。”
“红菲,这件事绝对不可儿戏哟,爸爸不管你怎么谈,但是一定不能我我们聂氏吃亏哟。”
“呵呵,爸爸,你就放心吧,从小到大,你有见过女儿吃过谁的亏吗?”
“呵呵呵呵,这倒是没有,女儿啊,你做事,爸爸放心。”
“谢谢爸爸信任,呵呵……”
…
下午三点,莫迷准时到达聂氏集团准备与聂总商议买下浩然集团的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走进xx会议室,看到的,竟然是聂红菲。
“怎么是你?”看到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桌上方的聂红菲,他俊美的五官差点皱到了一块儿。
聂红菲面带微笑,“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莫迷语塞,久久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聂红菲紧睨着他的表情,蹙起眉打趣的说:“看到我,莫总你不必这样的惊讶吧,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别客气,快请坐啊。”
她的面容,她说的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可莫迷总觉得她这个女人欠扁,好一会,才沉着脸的坐到她的对面。
这间会议室并不是很大,所以,会议桌也不怎么大,两人对坐的距离,不过两米而已。
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人,一男一女,挺有一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气氛。
聂红菲的脸上始终含着一抹笑意,从他莫迷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她的那双眼睛就一秒也没有离开过他。这会儿面对面的坐着了,她自是能够将他的那张俊美如妖孽般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了,看清他脸上的青紫,脸上的笑意,才淡了淡,秀眉微皱的担心问:“莫总,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是被谁打的,还是你在哪里给撞的啊?”
莫迷从看到她的那一秒起,心情就不怎么好了,这会儿听她问起脸上的伤,心里简直窝火,白她一眼,没好气说:“我脸上的伤,你不需要知道是怎么来的,赶紧叫你的父亲出面,我要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