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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凉,开门!”屿潭敲打着大铁门,透过这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的门,房子里依旧有着和电话那头一模一样的啜泣声,好像从刚刚开始,这个声音就一直没有停过。
屿潭等不及她的开门了,深吸了一口气,用脚将门踢开。
陈旧多年的铁门经不起摧残,很快就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趴在桌子上,肩膀身躯轻轻颤抖的莫微凉,无助的娇小身躯在莹光下显得那么的无助、孱弱。
他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小凉,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不再冰冷的如坠冰窖。
“好冷……”莫微凉依旧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两个字从她颤抖的唇瓣中传出,声音轻的就好像砸在地上就会碎裂的薄玻璃。
屿潭将外套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手指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滚烫的触感让他不由的一阵心惊,连忙将莫微凉从桌子上扶起来。
她苍白的面色透明如纸,惨淡的脸上还挂着崎岖的泪痕,眼角的泪珠还在闪动着水钻般的光芒,唇瓣因为发烧而透露着妖艳的大红色,翕张着,似乎想说什么……
屿潭看到她这副模样,深如幽潭的眼眸顿时浮现出点点心疼,其中夹杂着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愤怒,心疼和愤怒夹杂在一起,形成一个矛盾体,镶嵌在他的眼里。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他的声音开始恢复以往的冰硬,有种不容抗拒的韵味。
“不、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不去!”眼眸微阖上的莫微凉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一般,挣扎着想要逃离钳制住她行动的东西,声音似是呓语。
“好,那我带你回家!你听话。”屿潭蓦然想起莫微凉曾经跟他说过,她最讨厌去的地方就是医院了,不为什么,只因为年幼的她亲眼看着母亲被面无表情的医生护士推入冰冷灰暗的太平间,从此她就厌恶了那个叫做医院的地方。
如果没有什么大病,她一般都是去诊所解决的。
听到‘家’字以后,莫微凉停止了所有挣扎的动作,趴在屿潭的身上,嘴里却呢喃着几个字:“静夜湖……流水无情月有情。”